陈玉疑惑着进村,发现村里上了年纪人看到他都跟见到鬼一样,先是吃惊地张大嘴,然后转身往后跑去。
陈玉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这里人上次就把他迷晕了,绑到祭坛那里,现不得不小心提防。
结果还没等陈玉离开,一个老人带着不少村民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陈玉眼尖,当下认出来那就是当年傈僳族老汉,带他们进山谷,然后又把他绑去当祭品人。
老人站前面,看着陈玉,欲言又止。
陈玉脸色阴沉,正准备开口,他怀里四脚青也许被闷着了,忽然探出了脑袋,几步蹿上陈玉肩膀。陈玉带着警告看了四脚青一眼,再抬头,却发现老人缓缓跪了下来。
陈玉一愣,老人已经说到:“主人,这么多年,您终于回来了。”
相较于陈玉目瞪口呆,四脚青却迅速下了地,迈着它那小短腿趾高气扬地走向村里,然后陈玉自然而然地跟了后面。
老人和其余人也站起身,神色恭敬万分地走陈玉和四脚青身后。
四脚青走进村中间高一座房子,进去之后,陈玉才发现,那是一座庙。
然后里面却没有供着神佛,神龛上是一只张牙舞爪青龙。
陈玉被让到了上座,看到那些人又要下跪,陈玉抬了抬手。
然后不少人低着头退出了这间屋子,只有老人和他儿女留了下来。
老人先诚惶诚恐地开口了:“主人,按照您交代,村里人每年都会按时献祭。只有前年,我们把带着您提过玉佩人献祭出去,那个人终于醒了,我们才停止了仪式。”
陈玉不说话,老人就一直往下说。听老人意思,这个部落里所有人都是鱼凫安排这里,世世代代守着那个墓,等候鱼凫命令。
陈玉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郁闷死了,他真是自己下个套自己钻。
郁闷是,现他还有陪着他们演这种荒诞戏码,陈玉瞄了三人一眼,发现他们似乎很怕自己这张脸,居然全部满头大汗,愣了愣,然后语气平淡地问道:“今天村里有没有外人来过?”
老人忙说道:“没有。”
难道他走错了?
陈玉猛地站了起来,看到那三个人吓得一抖之后,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现让——阿顺带我去墓里,那个人醒过来墓里。”
老人忙扯了一下儿子,阿顺应了,黎玛向她爹使眼色表示也想去,老人瞪了她一眼,小姑娘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陈玉拎过四脚青,带着阿顺正要出门,老人忽然说道:“主人,我和这里子民会一直等着您召唤。”
陈玉停住脚,头也没回,说道:“阿顺回来之后,你们就过自己日子吧。从今以后,没有使命,没有召唤了,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老人一惊,张了张嘴,陈玉又说道:“我说话从不收回来,以后,无论是谁,就算是我本人也一样,都没有命令你们权利。”
老人带着女儿跪了地上,看着儿子和那个人越来越远身影,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到结局。。速度变慢,请大家原谅,好也不会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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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保老爹看着远方,大笑着说道:“这回我是真正放下了,老弟还记不记得,你说过如果我不听你劝告,这次坚持下去话,就不可能再上来。看到没,老哥虽然九死一生,命却大得很。”
喇嘛笑眯眯地摇头:“你能上来自然好,不过老哥这次能回来全靠了一个变数。”
乃保老爹将烟杆递到嘴边,吸了一口,眼里有着深思:“你这一说又像那么回事,要不是墓里面遇到那个年轻人,我当时还真是凶多吉少。遇到他之后,那东西似乎追得不那么紧了,看来你说变数就是他了。这次匆匆忙忙,连话也没说几句,再遇到,一定要想办法报答他救命之恩。”
喇嘛依然微笑,只是叹道:“可惜,他身体已经到了油灯枯地步,能不能再遇到仍然是个变数。”
乃保瞪眼:“又是变数?老弟啊,你这半吊子喇嘛到底有没有准?”
喇嘛没有说话,黄狗却呜呜叫唤了起来。
被当做变数陈玉正将连帽衫兜头上,往车站里面走。他身后沈轻不放心地问道:“你真不去医院看看?”
陈玉脸色苍白,脚步却飞:“看什么?我现不是好好?”陈玉打定主意,真要检查,也要等事情解决之后再去。不紧跟后面,他不可能再找到庄老大和封寒他们要去地方。
好除了上次吐血,再也没有别不适症状。
沈轻瞄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然而事情却远远不是陈玉想得那么简单,虽然感觉不出病痛,但是从上了火车之后,陈玉就开始昏睡。而且昏睡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甚至到了如果沈轻不叫他,陈玉就醒不了地步。
沈轻虽然没有再劝他,陈玉心里不安却越来越重,后来,如果身边没人,陈玉就不敢合眼了。他怕他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
四脚青用头蹭蹭陈玉,然后从他衣服下面钻了进去。
陈玉吸了口气,将四脚青拽了出来,咬牙切齿地低声数落:“我靠,你知不知道现你多大,这么长一条有多凉?吃东西全背包里,别往我身上翻了。还有,你给我控制着点,不然一会儿到墓里没食物了,我们就吃烤龙肉。”
四脚青浑身一抖,黄眼睛无辜地看着陈玉,低低地委屈地叫唤了一声,慢慢往背包里爬去。
沈轻坐陈玉对面,张大了眼,问道:“刚刚那是什么?”
陈玉动了动嘴,后说道:“我家——宠物。”
皱着眉看了陈玉背包好一会儿,沈轻评价着:“好难看。”
陈玉背包立刻动了起来,无奈拉链被陈玉紧紧攥手里,里面抗议失败。
陈玉再次从混沌中醒过来,他们已经下了火车,坐上了汽车。
陈玉揉了揉眼,摸了摸四脚青还,放心了,看着外面皱眉问道:“这是去哪?”
沈轻从窗边扭过头,淡淡说道:“你醒了?我们去贡山。”
陈玉张大了嘴,猛地起身去看外面,青山绿水,都透着一股隐隐熟悉。云南,云南清朝墓,陈玉下第一个墓。
这条路正是上次去清朝墓时走过,当时是教授带队,他还是学生。然后他们遇到怪蛇,他和马文青走错路去了一个古怪大墓。
这两年来所有事,都是从那时候开始。
原来终点居然这里,起点即是终点。
仪式举行地方,很有可能就那个大墓附近,或者那个青龙祭坛上。
陈玉又想起了那天夜里,那些傈僳族人要把他当祭品献给仙人——其实说就是封寒。现想起来,幸亏封寒赏脸,把他给收下了,不然当时他就得到祭坛里面和那只鬼蛊相亲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