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翟董真心误会了。
“不对不对。”翟谷清打断了文堂的话。有纠结地说:“你这是偷换概念。”
文堂保持着他的微笑,说道:“我没有偷换概念,我只是分析了一下,我们之间的不同。你要比我更具威胁性。”
“我?”
“当然。我做事束手束脚,你不会吧?”
“你这是在探我的底?”
“有必要吗?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这话可是出自你口。”
等等!怎么又绕回来了?翟谷清略头疼,仔细琢磨了一遍俩人刚才说的话,印证了文堂没有说错的地方。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了。
这种无意间被人牵着着鼻子走的不良感觉,真他妈的太似曾相熟了!
“我说文秘书,咱俩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这一次,文堂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出了往日里旁人见不到的豪气,笑出了深埋自骨子里的洒脱。笑的翟谷清错不开眼睛。
当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忽然对你开怀大笑的时候,已经是给予了你一份足够的信任。
本有些违和的感觉不但没让翟谷清觉得别扭,反而更想了解文堂。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几乎完全剖析了他的有趣的生命体。他想听文堂说得更多,笑的更多。
坦直的念头即便没有任何原因,还是在他心里深深扎了根。
翟谷清举起酒瓶,“三十多年了,我老爸都没把我看的这么清楚。为此,当浮一大白。”
文堂从善如流,拿起酒杯,开起了玩笑,“交浅言深,是大忌啊。不过,日后可以让伯父跟我多聊聊。““得,您饶了我吧。我现在躲都来不及呢。”
碰了杯子,喝了酒。文堂貌似随口一问:“怎么了?”
“生意上的事。”翟谷清也是随口一答,“我有一项工程,需要不少资金。万事俱备了,却被卡在最初的一份合约上。我想借老爸的关系跑一跑。我老爸就跟我火了,说我没那么大屁股,就别穿那么大裤衩。”
噗!文堂差点喷了翟谷清一脸的酒。翟谷清苦笑着摆摆手,说不提也罢。
就这样,人生谈完了,生意的话题也扯过了。桌子上也多了二十来个空酒瓶子。不知不觉的,已经喝了好些。难怪文堂觉得有点头晕。
时间到了下半夜,翟谷清想起还没找酒店订房,懒劲儿上身,准备在附近找一家。
“到我家住吧。”鬼使神差的,文堂又鲁莽了一次。
翟谷清自然不能在文堂的脸上看出他内心的纠结,拿起手包神态自若地说:“好啊,那我就叨扰了。”
骑虎难下,算了,就这么着吧。
酒吧距离文堂的家算不得近,开车足足消耗了半个小时才到地方。期间,翟谷清也没去想干嘛舍近求远非要去文堂家住,他只是很喜欢跟文堂在一起。不论是聊天还是喝酒,都喜欢。或许,他最喜欢的是跟文堂明里暗里的试探摸底,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里。
文堂的家并不大,两室一厅一个卫生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翟谷清在客厅里打量一圈,笑道:“这就是有了女友的好处。我那家,脏乱差的典型。”
文堂自卧室出来,给翟谷清找了一套新的睡衣。听到他的话,不免苦笑,“晓月从来不会帮我打扫房间,这都是我妈那边的阿姨做的。”
翟谷清很意外。或者说很不解?
“就算不出事,你跟贺晓月也都谈婚论嫁了吧?给你打扫房间都没做过?”
“家里管得严。”文堂把睡衣放在沙发上,接了一杯水给翟谷清。说:“白天会过来坐坐,晚上绝对不准留宿。如果我不开口请她帮忙,她是不会动手收拾的。”
如此解释,翟谷清倒是理解了。笑道:“我也遇到过这样的妹子。前年吧,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跟你那个差不多。拉个手也要问问‘这样合适吗?我们才认识不久’”言罢,呵呵一笑,“一板一眼的让我都觉得自己其实很龌蹉。”
文堂也跟着笑,“但是不能说她们不对。事实上,这样洁身自爱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如果选妻子,我会选这样的。”
翟谷清挑挑眉,“如果是当个伴儿,你就不会选贺晓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