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司徒冷哼一声:“姚琪琪,谎都说不圆也敢跟我打迷魂阵?我告诉你,我所说的指纹不是在盒子表面,而是在里边的面膜泥里。”
随手把盖子打开,里面被挖掉一大块的地方明晃晃地出现在姚琪琪面前。这时候,她又惊呆了,一旁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发送电报的声音。她紧张地左顾右盼,却被司徒拍打桌面的声音镇住。
司徒说:“案发当晚你在阿姨家借住,凌晨01:30之后阿姨被你房间的电视声音吵醒,敲门很久你才出来。事实上,那根本不是你,而是宋月!”
“不,不是这样的。”
“闭嘴!证据就摆在你眼前还敢说谎!你买回面膜在片场拿给宋月看,当时正在拍戏的宋月不可能当场实验你的新面膜,那我问你,宋月的指纹是怎么留在里面的?还有,我们买了同样一款面膜做对比,从重量上来分析,被用掉的面膜只够一个人使用一次,如果宋月使用过你的面膜,被使用过的面膜泥不可能这么少;如果案发当晚阿姨见到的是你,你的指纹就该覆盖住宋月的,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里面只有宋月的指纹,却没有你的?”
滴滴答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便衣特警那毫无内容的眼神盯着姚琪琪,双手飞一般地在做着什么。她终于忍不住了。
“在干什么?那个人在干什么?”
司徒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转头看着:“知道什么是绝密档案吗?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便衣特警,他手里的东西是专门用来记录绝密档案的机器。你的反应、心跳、脸色变化、身体动作会被毫无遗漏地记录下来。”
姚琪琪惊慌失措地打开司徒的手,指着他:“你,你在审讯室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对,当时我告诉你,只要随便张张嘴不发出声音我就能救你。现在,我履行诺言,来救你了。不要以为这一起普通的谋杀案,这个案子早就牵涉到国际犯罪团伙,从案发那天起,不止是我们,还有国际刑警在调查。与你们联系的那个心理医生是我们追捕的头号罪犯。你很幸运的成了他的试验品。”
司徒这一番话可以说完全把姚琪琪吓傻了,她看上去好像是要晕倒的样子。另一位特警走过来,从里怀口袋里取出一次性的注射器,里面有半管的透明液体。
“你们要干什么?”姚琪琪惊恐地问。
“时间很紧张,既然你不肯说,我们只要采取特殊手段。这位兄弟手里的东西是专门给间谍用的,打上一针能让你把祖宗八代的事都交代清楚。”
姚琪琪疯了一般地推开身边的男人,越过桌子死死地抓着司徒的衣服:“不要打针,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了,别给我打针。”
司徒示意特警先后退,随后,他拨开姚琪琪的手,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没关系,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在本月19号晚上,你和宋月商量好开始实行计划。首先,你们俩把事先找到的一个在身材和血型上与宋月相同的人弄了半死。随后,宋月回家,你准备好一切去了阿姨家中。晚上十点以后阿姨睡觉了,你偷偷离开直接去了许慎的家。你和宋月分工明确,她负责虐杀那个女人,你负责把她家门口特殊的小石头塞进许慎的车胎将罪名嫁祸给他。
但是,你们担心离开时间过长被阿姨发现,于是早早商量好,由距离阿姨家最近的宋月杀完人之后赶到阿姨家中冒充你。”
听了司徒这长长的分析述说,姚琪琪的精神状态缓和了一点。最后,揪住其中的一个漏洞反击:“错了!你们给出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5:00——05:30。而阿姨见到我的时间是凌晨01:30左右,你说说看,宋月要怎么在杀人途中赶到我阿姨家?难道说她杀了一半就走了,让我阿姨看一眼再回去继续杀?”
随着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司徒不屑地一笑,道:“谁说她一直呆在现场了?我告诉你,最先怀疑宋月没死的人是我们的法医,她发现牙齿、指纹、脸部、脚、这些可以最快验出身份的东西都被毁了。所以,她问我宋月是否有过纹身或者是植皮,那时候我还没想到这一点。事后,唯一能鉴别身份的DNA也被人调换,法医暂时认定了那就是宋月。但是,我们的人要求再次检验尸体,你的主子当然着急,不但杀了我们的法医,也毁掉了假宋月的尸体。只可惜,我们还有高手,第二位法医从骨骼上发现了疑点,所以她不断地看着宋月主演的电视剧,又根据第一位法医留下的信息终于证明了那具尸体不是宋月。宋月做过引产手术,而那个被你们虐杀的人却没有。”
姚琪琪呆愣地看着司徒,手脚不停的发抖,无法控制。那滴滴答答的声音时断时续,绞紧了她的神经一点点接近崩溃边缘。但是,垂死时都会有挣扎。她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宋月没死,也与我无关。那天晚上我就是在阿姨家里住着,我的面膜随时放在工作背包里,我买了它十几天了,保不齐宋月什么时候挖了一点,我可是她的助理,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她的指纹在我的东西上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姚琪琪奋力反击的时候,特警看了眼司徒,他微微摇头表示不要用那个最后手段。因为他是个侦探,在犯人清醒的状态下让她伏法才是最后的胜利!
所以,司徒不怕姚琪琪反击的,确切地说他正等着她的力挽狂澜。
“姚琪琪,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最好认真听下去。”
“你还要说什么?”
“刚才你问我时间问题,现在我告诉你,宋月根本不需要一直呆在案发现场。因为尸体伤口太多,导致我们误算了凶手进入和离开的时间,也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以为那些伤口都是在案发时间内留下的。事实上,是19号当天你们在郊外别墅里把那个女人弄了半死。晚上宋月把女人弄回家,先用硫酸烧去她的脸部以及手脚,再拔掉牙齿,把铁丝缠在她身上之后就可以离开,让倒霉的女人慢慢死去。做这些事,宋月最多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那之后她就去了你阿姨的家,冒充是你制造假象。”
不等司徒的话音落地,姚琪琪瞪着眼睛,指着他破口大骂。这样激烈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司徒等着她骂到头晕眼花,才开口道:“许慎的保姆在下半夜听见车库有声音,其实那就是你。而在案发现场发现含有许慎大衣物质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你们制造现场门垫下面放过钥匙的痕迹也是配合石子来陷害许慎的,只可惜,你和宋月没多少这方面的知识,你塞进车胎里的石子完全无法构成证据,被我们的专家早早排除。你们发现许慎还没有被抓就急了,宋月冒险潜入他家取了羊绒大衣上的东西粘在门垫边框上。
让我发现她还活着的正是这个亡羊补牢的行为。宋月有偷偷摸摸的毛病,恐怕早就看上了许慎珍藏的那个名片夹,在那次潜入中她顺手拿走了。接着,我在你家里发现了郊外别墅的照片,在那里又发现了那个倒霉女人的血和你们大量的指纹!姚琪琪,光是凭这一点足够我送你上绞刑架!”
滴滴答答的声音终于拉断了姚琪琪的心理防线,而司徒的剖析则给她最后一击。她突然跪在地上,大声哭叫起来。司徒没有愤怒和憎恨可以给她,也没有怜悯和同情可以施舍。她只是案件中的一个棋子,或者说连棋子都算不上。
宋月扭曲了她的内心,而她却是用自己的脚一步一步走进深渊。虽然,这其中有医生的引诱,当面对光明与黑暗的选择时,她很不幸地抓住了悲剧的锁链,直到勒紧喉咙,致死。
便衣特警收起了那管针剂,朝司徒点点头。司徒却说:“再等等。”言罢,他蹲在姚琪琪身边,问:“那个被杀的女人是宋月以前在暴力团伙的朋友对不对?”
姚琪琪浑身都在颤抖,但仍看得出她点了头。司徒继续说道:“我知道宋月胸前有过纹身,那女人也有。我就想到她们很可能都在那个团伙里呆过,有同样的纹身。所以,宋月才选择了她,而你……”
悲泣声呜咽不停,她说:“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