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马海波家驻守的人是重案组的老同事了,对于林遥的到来毫不奇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第一次到这里来,情况紧急,匆忙的很。这一次,他要看得仔细,查个明白。
站在案发当时的位置上,林遥看着空空的桌面发呆,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玄关处鞋架上面,马海波的无绳电话就放在那上面。
他明白专案组办案的程序,在没有破案以前,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案发当天的原来模样。可是,电话为什么会在玄关呢?
林遥走过去拿起电话,发现只剩下不到一格的电池了,按下了重播键,抄录号码。然后再按下查看来电键,也同样抄录了号码。
他看得仔细,最后一个呼出电话是在下午两点多,而呼入的电话却是在案发的一个小时前。
林遥打开随身携带的记录本,查看着所有与本案有关人员的电话号码,都对不上号。难道说,这个呼入的电话只是巧合吗?
司徒说,他和马海波谈话不过三十分钟,这最后一个呼入的电话,明显到马海波家以前的事。而根据司徒计算的时间来看,在他离开马海波家以后,没有人再接触过马海波。从煤气浓度、面积和马海波的状态来看,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司徒刚刚离开,隐藏在马海波家里的凶手就打开了煤气阀。
但是,这半个小时里,凶手为什么没有被煤气影响,甚至还能取走证物逃离现场?难道说,凶手早有准备?
但是凶手究竟在怎样避开马海波的视线,在他的家里躲藏起来?又是躲在了什么地方呢?
细看这房间的布局装饰非常普通,想要容下一个人躲藏的确不费事,但想不被人发现就难了。
假设杨磊并非内鬼,而凶手继自己和刘汉周离开以后才偷着逃跑,那么,他隐匿的地方一定是在厨房,浴室和电脑房这三个地方。
首先排除电脑房,这个房间的门与卧室斜对着,太容易被看见。
再来,是浴室,虽然门与门是错开了,但是浴室到大门的距离很远,绝对不适合藏在里面。
那么,就只剩下厨房。
走进厨房,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流水作业台,上面很干净,一个微波炉,一套刀具架,刀具架上有几把菜刀和水果刀。
流水台下是三个左右开合的橱柜,打开他们以后,里面无非是些锅碗瓢盆外加米面油料,对于马海波一个单身男人来说,这里不但整洁干净,还一应俱全。
林遥翻了翻米袋,仔细看了看生产日期,已经是一年半以前的了,再来看看各种调料也都是一年多以前的,这些还剩余了大半袋的东西,很明显是很久没有被动过了。
关上了橱柜的门,林遥转头仔仔细细的去看煤气阀,这种新型的子母煤气阀是有保险的,也就是说,当煤气子开关发生泄露的时候,母阀就会自动上锁。
这个东西林遥不懂,用手机取了每个角度都拍摄了一些照片,打算回去以后找个明白人问问。
流水作业台是不可能藏起一个人的。那么,靠在右边的桌椅下面呢?更不可能了,下面一览无余,犯人若不是有鸵鸟精神绝对不会选择这里。
厨房只剩下左边的可移动式餐桌了,餐桌是实木制作成深咖啡色,高不到一米,宽不到半米,上面是原木托板,下面是一个存放餐盘的小柜子,凶手又不是小孩子,把自己塞进去还不得切去几十斤的肉。
整个厨房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一个成年人,但这里只有厨房才有可能性,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
想着想着,林遥抬了头,看着厨房的天花板。很普通,没有中央式空调,没有可容纳一个人的通风口。
无奈之下,林遥随意的动了动厨房的门,几次下来以后总觉得这门紧了些。这种藏在门后的把戏怕是只有小学生才会做,不过,他还是前后看了看,生怕漏掉了一些线索。
地面上有门吸,可以直接固定住打开的门,但是此时的门并没有吸住门吸,而是有了大约一个手掌的距离。
这门真的很紧,林遥使了些力气才关上它。蹲下身子仔细看着门底部,发现固定在门上的磁铁部分有些划痕,林遥干脆趴在了地上就差把脸都贴上去的看了,终于看清楚那是很新的划痕。
按理说,门吸分两部分,一部分固定在地面上,一部分固定在门上。而门上的这一部分是不该有这样的划痕的。
这划痕很新,非常细短,成横向,那么就应该是有很低位置,又坚硬的东西。
蹲跪在地上,林遥反复的看着厨房里所有的东西,最后认为只有那个可移动式的餐桌才有可能。
把餐桌推到门的后面,试了试位置,果然很吻合,再蹲下来看看餐桌最底部,喜出望外的看见了和门吸上相同的划痕终于把两部分的划痕重叠在一起了,这时候房门,墙壁和移动时餐桌,行程了一个三角形空间。
“还真是小学生的把戏呢。”起了身拍拍灰尘,林遥笑了。
放在玄关的电话,厨房房门和移动餐桌的划痕,消失的茶杯,看来凶手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