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钱包里,逃跑时他把原件带走了。”
清荷想了一下,低声自语:“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伍文光在直落尖不辣海滩拍外景,发现有人跟踪他,特意绕过山间森林到Pelindung海滩等待跟踪者现身。意外的是跟踪者一直没露面,为了引出对方,他假装溺水,想不到等来的却是自己的同事。他只好一直装下去,后来被送到医院,跟踪他的人终于出现,他们有话要私下谈,他便撇开同事离开医院。他在医院失踪,他的同事准备报警,他和跟踪他的人不想警方涉入,便要他回到同事的身边……请问,你就是跟踪他的人吗?”
阿明拉吉摇头,“改名为伍文光的吴光耀,以服装男模的身份进入我国并没引起大家的注意。他的运气很差,在吉隆坡被人偷走钱包,为了追回钱包,跟一群职业扒手打了起来,漂亮的身手引人注目,随后警察赶到,他和扒手们一起被带进警察局。警察局里有位老警察没退役之前跟他在同一个营地服兵役,看到他钱包里的相片确定他就是几年前失踪的吴光耀。老警察翻拍了他的相片并向他父亲亚拉姆将军密告。亚拉姆将军立即派亲信调查来自中国的伍文光,他的行动惊动特军法。”
“特军法?”
“特别军事法庭。亚拉姆将军得知特军法有动作,希望赶在他们行动之前找到儿子,把他保护起来。吴光耀除了是逃兵,还犯了另外一个禁忌,与同性非法交往。这两项罪名,送上特别军事法庭绝不会轻判。”
清荷指着那张合照问:“站在他身边的少年是谁?”
阿明拉吉不怀好意地笑道:“吃醋了?伍文光没对你提及过去的情人?”
清荷皱眉,冷冷地说:“别胡乱猜测,我跟伍文光不是那种关系。”
阿明拉吉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说:“他叫周莱椿,普通华裔家庭的独生子。亚拉姆将军察觉吴光耀跟周莱椿过于亲密,强行把儿子送去服兵役,不准他们见面。没想到吴光耀偷偷跑出营地私会周莱椿,俩人私会时被抓住,将军动用关系把事情掩盖下来。从那以后,周莱椿一家下落不明,没过多久吴光耀遇上海难失踪。”
“你怀疑我是周莱椿?”
阿明拉吉笑了起来,“你不是,他的眼睛没你大。”
清荷盯着桌上的相片沉思,突然抬头直视阿明拉吉,严肃地说:“阿明拉吉先生,亚拉姆将军与伍文光见面,为什么会把你堂兄带在身边?你不是他部下,又怎么会在现场?”
阿明拉吉摆手,眉目间有了沉痛的阴暗,“错了,我堂兄回关丹度假。听说将军来了,特意去酒店接他,我陪他一起去的,想不到他被狙杀……”
“阿明拉吉先生,你的调查会不会弄错了方向?”
阿明拉吉瞳孔收缩,紧盯着邹清荷:“你认为这场暗杀一开始就是冲着堂兄来的?”
清荷把椅子挪到阿明拉吉身侧,从口袋里掏出纸笔(这个习惯跟柳下溪学的),先在纸上画了一条横线标上1:30,再分别在横线偏右侧的上下,圈了两个圆点,指着线上的圆点说:“以凌晨一点半为分割线,将军中枪在一点半之前。”他接着在横线上的左上侧画出一条竖线,分成八格。一条斜线由线上圆点连到竖线的第七个格子,说“将军中枪,他身边的卫兵看到七楼窗前有人影立即开枪还击,你堂兄应该不会杵在原地当枪靶。记得他当时的位置么?”
阿明拉吉摇头,“将军中枪后,我观察了一下子弹射击的角度,第一个冲向赫佳大酒店,没注意身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