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尚书台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年轻人。
参与今日仪式的臣子官员端坐着,签着下面来的年轻人递上的入职文书。
主持的大太监焦虑的看着时间,走到其中上座的官员身边,
“曹大人,今年公子举孝廉,此刻也应来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耽误了点名的时辰。”
“大司农主管国家财务和礼仪,自己的儿子却是这样不守时,不懂礼之人?”对面的臣官私下里议论。
曹嵩不急不慌的给手中的文书签上到,吹了吹上面的浮墨。一双细长的眼冷冷撇过去,周围禁了声,他才道:
“时间不是还没有到吗?急什么?”
众人看着日晷上已经偏过的影子,叹气都不敢。
他正说着,一道黑衣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走上前,把上任文书给旁边的小太监,自己走到位子上坐下,上下两道身影,都是一样的不着急。
主持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着急的冷汗。等他方一落座,就开始高声挨个朗喝今年任职人的名字和职位。
而排在最前的反而是那个最后落座的年轻人。
“谯县曹操,年十九,举孝廉为郎,任洛阳北部尉。”
大太监说完,旁边太监端来早准备好的官服,官帽和官印,将盘子放在了曹操面前。
“臣已达洛阳,即日任职,谢主隆恩。”曹操恭敬的站起拜下,就算是走完了这个流程。
周遭人闻言,在背后小声议论开。
“曹操?他就是曹操?”
“听说汝阳许劭评他,治世之能臣,乱世之……,之……。”
“奸雄。”
曹操坐着颇有些不屑轻蔑的露出个冷笑,狭长的凤眸瞥向周围那些同期当值的人,提醒道。
他们说不出口的话,自己来说,他们觉得避讳的词,自己倒不觉得。
众人面面相觑,背后议人本就非君子所为,对他不仅听见了还做出了回复,有些下不来台的尴尬。
“诸君认为,现在是治世还是乱世?”
曹操转过头,朝他们问道。
没有人回答,大家有些难堪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在他背后议论了。
谁敢断言现在是乱世,这不是找死吗?
既然是治世,那前半句就是认可的话。又有什么好议论的。
曹操本来只是想辩驳他们,落个清静,可是就这么不经意的一看。今日来参加任职典礼的新官,位置竟然空出了三个之多。
连他这样的世家,皇帝征召都必须按时到达,否则就是延误欺君,牵连家族的罪名。
若是没来,只有重病或是暴毙。这种初入官场的征召,就报上重病无疑是断了自己未来的仕途。
那就只有……暴毙。
曹操想到这,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的伤,因刚才一拜,又有些疼了。看来自己还是命大的。
路上不太平,那些杀手追了自己一路,到了最后了突然出了个扔回旋刀的高手,自己一时疏忽,着了道。
难道遭遇刺杀的不止自己一人吗?是谁要痛下杀手,又有什么目的?
昨夜,他本以为这背后之人是冲着曹家而来,但是现在看来,若真是针对曹家,又为何对别人下手,这事看来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曹操忍着疼,蹙着眉想了一会,可是他毕竟是刚到洛阳,这样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还有……昨晚那个姑娘。
他本来是在认真的思索着昨夜遇见的杀手的事情,可是推演到最后,想到付槐玉,心绪就更乱了。
今早为了赶这什么上任典礼,匆忙的都没有来的及叫醒她打声招呼,也没来的及问问她的姓名。
不过,昨夜,听她在城外着急的问自己的话,肯定也不是洛阳的人,昨夜也是第一次从外乡来的洛阳。
也不知她是哪里人,在洛阳有没有亲戚投奔,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