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反应啊。
鸨母心里咯噔一沉。
这个小王八,那是吃了橘子吗?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恐怕是这群杀手要找的东西,被他藏起来了。
付槐玉和张哲那些疯子也就算了,他一个豆丁大小的孩子,五岁?六岁?怎么也能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他杂草似的生长在川化楼里,连自己都记不清这个孩子的年纪了。
真是要命啊!
他再这样下去要被查出来的啊!
到时候他这么小的孩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为了一个橘子,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值得吗?!!!
众人对峙,突然鸨母死死按住手下的孩子的脸,大叫:
“你抖什么?!!”
张让和楼里搜查的杀手纷纷看向这边,现在的气氛就是一些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
鸨母按住阿饼的肩膀,付槐玉瞪着这边,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但是在看见鸨母苍老的眼中流下了泪,搅和了脸上的脂粉之后,一颗心竟然说不出的复杂。
“记吃不记打的小王八,张大人不搜,我还不知道你偷吃了楼里的橘子是吧?!!!”
阿饼抬头看向鸨母狰狞瞪着他的面孔,她此刻就算再狰狞,现在在阿饼眼里看来都慈眉善目极了。
鸨母一把拽了阿饼的裤子,脱了鞋子就在他背后腿上噼噼啪啪的抽起来。
“小王八,敢偷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鸨母打的当真用力极了。
阿饼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大声哭出来宣泄的出口:“鸨母,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呜……。”
他死死的揪着上衣的领子,鸨母抽着,不经意的抽开自己的袖袋,把袖袋里攒着没有舍得扔,闻个香的橘子皮,洒了一地。
好像,是这样打骂之下,把这个孩子身上藏着的最宝贵的东西打落了一地的样子。
“呜呜呜呜呜,我不敢了……。”
张让看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想再看。
手下汇报朝张让耳语道“没有搜到。”又看向剩下来还没有搜身的蹇硕蹇图鸨母阿饼和付槐玉。
张让打量了一圈剩下的这些人,都不像能藏的,只能作罢。
付槐玉现在很迷茫,在这样的世道里,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她朝张让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张哲必不会随身带着,临死前,他只告诉了我,不在川化楼。”
张让点点头,看她终于识相的松口,想想有些道理,他挥挥手招来手下,架起付槐玉,道:
“把她带着,回府。”
阿饼看向付槐玉,止住了泪,刚要说什么,被鸨母一把死死的捂住了嘴。
蹇图和蹇硕在一旁看着恨的牙痒痒。
张让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们,揶揄道:
“今日一见,你们这川化楼果然有些意思,下次若是有空,定来好好拜访。”
说罢,带着人风卷残云的又消失在了楼内。
蹇图吓得扑通一下坐到地板上,看着面前站的笔直,其实也是很慌的蹇硕。
“侄儿,我们要如何?”蹇图问蹇硕,惶惶如丧家犬。
蹇硕冷静了一会,他眼中的眸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终于停下,看向其中一个仆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