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请过来吧。”
“你还在怀疑他啊?他不可能杀人呐。”
“不是这件事,我想找他问一问他助手康医生的事情。”
“哦。”范明青应了一声,虽然清楚柳下溪做的任何事都有他的目的在,可这种摸不清情况的感觉让范明青很不自在。
华医生很不高兴地跟在范明青后面进屋来:“又有什么事啊,两位!”口气是带着很明显的火气,极不礼貌地瞪着柳下溪,认定了是他在找自己麻烦。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华医生对自己的助手康医生应该很熟悉吧。”
“你说康家桥?他是我的助手,有什么问题?”
“我们怀疑他虐待病人。”
“虐待病人?”华医生皱眉冷冷道:“他虐待了谁?请注意你的措词。你的指控会让优秀的人才丢掉行医资格。如果不属实我会让他发律师信控告你们。不要以为是你们是执法人员就可以口无遮拦随便指控别人。”
柳下溪迎上他的目光良久……淡然道:“我们想知道华医生怎么看康家桥这个人。”
华医生在柳下溪的目光下妥协了,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85年我实习期间去了一个偏远的山区,那里的医生被当地人称为赤脚医生。医生不是坐在诊室等病人上门看病,而是背着简陋的药箱带着听诊器走家穿户地为人看病,一双新鞋穿不了多久很快会被磨破……我想这就是赤脚医生名字的由来吧。当时,我非常震惊当地医疗的落后。那地方真的很穷,有些病如果得到适当治疗……老实说吧,由于我缺少经验……人又自负……缺少相应药品的情况下误治康家桥的父亲导致他意外死亡。你们无法想法这件事对我的打击。我父母都是大医院的医生,自小我就认为自己会是出色的医生。我离开时带走了康家最会读书却没钱读的康家桥,算是在赎罪吧。把他当成自己的责任努力地教导他,他没有辜负我的期待,这孩子很努力,二年后考进了医大。毕业后我把他带在身边当助手。在我眼里他勤奋好学,非常努力也很优秀。还有什么问题?”
“我们只是怀疑他虐待病人。目前仅仅是怀疑阶段,需要查证事实,请华医生告诉我们他目前的住址以及他可能出没的地方。事情发生后,我们没有找到他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给华医生带来不便?”柳下溪特别在“怀疑”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不会。”干巴巴地问答:“他住的地址我写给你。他会出入哪里我也不清楚。”
“多谢。”柳下溪接过他写的纸条,很潦草还是可以辩认的。
“我可以走了吧。”
“请便。华医生从来没有听陈旰谈起过他的父母么?”
华医生一怔:“谁都有自己不想提的话题。我是成年人没有那份好奇心。”
“是吗?”
“难不成柳同志你会对自己的好友常说起自己的父母如何如何?”
柳下溪语塞。
出门时华医生对着他冷冷一笑。
“什么意思?”柳下溪皱眉。
范明青推了推柳下溪:“我们快走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去找康家桥。”柳下溪深吸了一口气,华医生的冷笑让他很不舒服。
“听你的。”
康家桥住的是私人出租屋。这一片都是这种三层、四层高的单栋私人住宅。
附近是大型的工业区,这些小楼房都是租出来给人住的。康家桥住的是三楼,两房一厅东南向。“小康,房租交付准时。没见他带人来过,听说是医生。这段时间?很少见他回来。住了三年了。”这种房客是房东们最喜欢的,不闹事不挑刺房钱准时给。
房东打开了门,屋里有股霉味……应该是酒。
标准的单身汉住处……康家桥显然有几天没回家了,厨房没洗的碗……“小柳!”搜寻卧室的范明青大声叫唤:“快来看!”
范明青如获至宝地捧着一本相册:“你看,这些相片。这个人肯定就是康家桥,瞧他常穿黑夹克!是他,一定是他把吕文将推下去的。”
相册是康家桥大学生涯的写照吧,集体照多,个人照少。
他很喜欢黑色的衣服……与陈旰的白刚好相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