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一下的要两至三小时,到时天也就差不多黑了。看起来等一下可能会下雨。”
邹清荷拨腿就跑:“我担心这个啊,更得加紧时间。要不,时间一久气味会消散,等下若是再下场大雨只怕连警犬也嗅不出他的味道来,这事一定要加紧。请他们一定要等我,我争取在两小时之内回来。”
“怎么样?”黄随云坐在溪涧边一看到他大声问道:“找到姚风了没有?”
“还没,现在正要去找。你的脚还好吧?”
“还行。走路没问题。”黄随云为了让邹清荷放心,故意蹦跳了一番。
邹清荷却只扫了一眼,一阵风似的越过了他冲进木屋一边道:“我要背姚风的行李到下面去。”
“下面那个大宅院?”
“姚风到过,人却从那里失踪了。这些面疙瘩是你做的?”邹清荷看着木桌上三大碗乱七八糟的面料制品,笑了起来,真的好饿……端起来就吃,没煮熟……也没放盐。
“妈呀,这是什么味儿?”黄随云显然没有在邹清荷之前偷吃,见邹清荷大口吃才端起碗来,只咬了半个,砸舌就要往外吐。
“别吐,吃下去填饱肚子先。想不到你还烧这种柴火。”邹清荷也没把握用柴米做饭啦,他们老家也是使用耦煤的。
“胡乱来的。”光洗掉脸上沾的面粉与柴灰就花了他不少时间,这面汤早就成一团糊了。
“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下去?”
“一起去,留在这里更加忐忑不安。”
邹清荷吃东西从来没有这么快速过:“那你也要快点吃完。”
这黄随云尝过饿肚子的难受劲儿,现在这面疙瘩只要能饱肚,味道不管了拼命往嘴里塞。“你说,姚风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靠警犬来带路,需要沾有姚风味道的衣服。”
“警犬?猴子报了警招来了警察?”
“下面发生了惨案,老马本来就是警察,是他向总部报告,现在支援人员已到。这事说起来复杂。”得抓紧时间下去:“你的脚真的没问题了?”
“没你想的那么娇气。老马是警察啊?真想不到。”黄随云连最后的汤糊也喝干了,这才一把抓起他的背包:“我们可以走了。”
他身为新时代新青年才不愿意被人保护着躲在一小木屋里。再说啦,姚风也是他的室友,相处的时候比邹清荷跟姚风相处的时候更多,交情极好。平时一有空就打打嘴皮子战,那可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飞快沿着溪石往下跳着跃着跑着。邹清荷把目光望往了徐家大宅,目光被吸引住了:“好快的动作!”徐家院落的杂草被穿着制服的数名警察割除了一大半,露出光秃秃的褐色的地面来。
“嘻嘻,警察怎么成了割草的农夫。”
“从上面看下去,三楼的后面还有庭院啊?”邹清荷怔了怔,他在下面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三层木楼后面还有庭院。
“旧时代的世家大族,在房屋的结构上很有讲究。除了当家的住主楼,一般会把女人儿子老人的住处建成独立的院子。故宫知道吧?这些世家把那一套等级的把戏浓缩到一个家族一个家庭里来。围在主楼旁边的低矮的屋舍,是仆役杂工们居住。这种大家族建房是讲究风水格局,从风水观来讲伴山倚水是极好的吉宅之地,其他的我就不懂了。”
“可这徐家是回族人啊,跟汉族的格局不一样吧?”
“差不多的。这些年来各民族之间相互融合,在许多事物上相互借鉴。”
连湖边的杂草也有人清理……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蹲在湖边用容器盛水,有燃着的酒精灯与烧瓶……“他们这是?”黄随云好奇地问。
“检查水质吧。”
“这水有问题?”
“可能吧,湖水里没有鱼,甚至都不见有水中的活物。连蝌蚪都没。”邹清荷眯了眯眼,割除了人高的杂草后,地面裸露出来,不再有阴森的感觉了。铺在路面上的石头很平整,有过岁月的风霜,色泽是润湿的青褐。“这边是徐家的正门,在徐家繁荣的鼎盛时期由这里通往外边世界的吧。我想以前的这里至少有条可以通行军车的山路,可现在这边除了这个湖之外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深谷沼泽地带了。这条通往外面的路完全被封锁起来。”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黄随云完全摸不到头脑。
邹清荷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一边低声道:“如果这条山路可以通车的话,你认为这个大宅子会出样怎样的情况?要知道这儿自从解放开始这徐家大宅就变成了无主的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