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听我同学哼过,具体谁唱的我都不知道呢。”解飞故意忽略女同事脸上浓浓的失望,他决心用啤酒饮料和零售躲避话题。
在那以后,解飞推拒了几次,同事们终于把刚才的那一幕彻底抛诸脑后自顾自地High着。解飞坐在角落里,一边用薯片下啤酒,一边回味刚才的感觉。因为在考虑要如何委婉地提出分手,刚开始唱歌的时候他的思想几乎是放空的。直到后半段,他才隐约有了知觉。又是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声音的每一种运用方式他都了然于心,甚至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唱出最完美的效果。分明没有看字幕,不熟悉的歌词却从他嘴里娓娓吐出。自己绝不可能有做歌神的潜质,那么……难道是突然有了特异功能?这个答案虽然荒诞,解飞却一时找不到反驳它的理由。
臆想、记忆混乱、幻觉,现在又是特异功能了吗?解飞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正在远离正常的轨迹。他苦笑着喝下一大口啤酒,也许一醉解千愁才是古往今来最好的解压方式?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解飞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直到一首铃声放了两遍终又归于平静才又将手机塞回口袋。好在包厢里正唱得兴起,手机的音量和音响比起来几乎微不足道,没有人主意到解飞有意错过了一个电话。
想了一想,解飞又取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默默地将那条来自“暄暄宝贝”的来电记录删除。随手从冰桶里拎起一瓶啤酒,他一言不发地打开酒瓶默默灌了下去。
舞台,血色弥漫!
木结构的两层别墅,既现代化又贴近自然。
没有整堵的墙,所有的空间几乎都是敞开的,设计师似乎有意打破房间的概念,巧妙地利用视线死角来划分别墅里的各个区域。
黄杨木的旋转楼梯连接着上下两层的客厅。巨大的按摩浴缸被放置在两楼靠近楼梯口的地方。屋顶上一扇小窗正对着浴缸,午后的日光照射进来,白瓷的浴缸好似一个明亮的舞台。
“解飞”最后的舞台。
浴缸里的男人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的嘴唇,无不散发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吸引力。最奇特的是他的右脸,一个形如半个阴阳鱼的银色面具覆盖在上面。面具上似乎刻着五线谱,可惜从天窗照下来的日光太强烈,看不太清晰。
浴缸里的水是浅红色的。
颜色正在一点点地加深。
深红的液体从男人的两个手腕上四散开去,晕成了两朵妖异的花,并很快和浅红模糊成了一片。
几米外是一个樱桃木书桌。CD盒、团成一团的纸、记号笔、钢笔、缠着耳机的CD播放器……所有的东西杂乱无章地堆放在桌面上,却在最中央留下了一块空白。
一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