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晓晟又说:“你接近我,无非是对我的秘密感兴趣。那我告诉你,我的身体跟普通人是有些不一样。我可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沈炎急着解释,却被廖晓晟打断了话头。他不顾沈炎已经流露出来的焦虑,继续说道:“我能控制自己的心跳,以保证致命的情况可以被‘冻结’。就像电脑一样。格式化,重启。这种能力只对‘物质伤害’有效。既不能长生不老,也不能百病不生。我的脏器跟你们一样会得病,会衰竭。这就是我的秘密,现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离我远点,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这就是廖晓晟想要传达给沈炎的。
面对冷漠如初的廖晓晟,沈炎哑口无言。他的嘴动了动吐不出半个字,甚至连呼吸都屏蔽了。终于,脑子在缺氧的情况下恍惚了一些,沈炎才吐出憋在心里的这口气。他低下头,舔舔嘴唇,安安静静地转身,安安静静地离开。
宵夜还在餐桌上飘出诱人的味道,廖晓晟疲惫地坐下,看着这些飘香的饭菜发呆。
沈炎,这个人太危险了。趁着彼此都不熟悉,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本来,他就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关心,三十年都是自己走过来的,今后也会是自己一路走下去。
所以,廖晓晟你要振作一点!不能因为一个没把你当成怪物的人乱了心神。
彼方。
打开车门,回头看向特研所的住院楼。懊恼与酸楚在这一刻从心底蔓延开来,与浓黑的夜混淆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落在沈炎的肩头。
或许,廖晓晟说得对,他还是对他的秘密感兴趣。
好奇心嘛,人皆有之。恶意?不,他对廖晓晟从来没有恶意。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其他什么。既然没什么,何必耿耿于怀?
沈炎上了车,发动引擎。将特研所和廖晓晟一并丢到了脑后。
他以为跟廖晓晟之间的矛盾会随着时间的流失渐渐淡去。其实,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过多在意,反而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很豁达。
于是,沈炎回到沈家,继续帮父亲处理一些家中事物,继续过他洒脱豁达的生活。顺便收拾几个不老实的亲戚。
没人能在他的情绪上看出什么端倪,只道,老六还是那个表面无害,一肚子坏水儿的老六。谁也不知道,老六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自己跟自己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