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宴清的脸上挂上一个和蔼的笑容,微微弯下腰来打招呼:“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施宴清,你叫嘉宝是吧?”
“你好,我叫许嘉瑶,你可以叫我小许,或者是嘉瑶都可以。”平时在直播间里看见粉丝们喊她“嘉宝”倒不觉得什么,可是面对面一个年轻男人这样喊,让她挺难为情的。
施宴清倒是挺识趣的:“好的,小许,刚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帘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电话铃声,“外面有人?”许嘉瑶有些紧张地问。
“一个病人,没事,不用管他。”施宴清不在意地说。
陆淮暄低头看了一眼号码,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爸?”
陆铭胜的声音又沉又冷:“你回来了?”
“是。”
“下了飞机不回家,也没去公司,你去哪里了?”
“我有点私事。”
“什么私事这么重要,你要丢下那边那么重要的事情跑回来,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项目失败了的话,对我们陆氏集团的海外开发项目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听起来陆铭胜非常生气的样子。
陆淮暄顿了顿:“既然您也知道这个项目这么重要,当初如果不交给陆逸川负责,或者说刚刚发现问题的时候如果他不是刻意隐瞒,而是积极寻求解决的话,根本就不会糟糕到现在这个程度。”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把责任全推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吗?他是你哥,现在陆家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了,你们兄弟俩不好好合作,而只是想着推卸责任,叫我怎么放心把陆氏交给你管理?”陆铭胜说得急了,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苍老和虚弱之态尽显。
陆淮暄心里一软,叹了口气:“爸,您先休息一下,我现在就回去。”
“赶紧给我滚回来!”
挂了电话,陆淮暄回头看了一眼施宴清办公室的门,想推门进去,但终究还是放下了手,转身离去。
陆铭胜在家里的书房等他。
陆淮暄一进门,一大堆细碎的物件就兜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为小东西定制的一些日常用品,今天才送过来的。
刚刚进门的时候,王管家就悄悄向他示意,他有一箱东西被老爷给截留了,如今全都撒在了他的面前,细细碎碎地落满了地毯。
陆淮暄眉眼不动,默默地蹲了下来,一点点地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重新放回到箱子里。
陆铭胜气急败坏,竟然走过来用力踩踏:“你还有脸捡起来,你看看你都弄的什么东西,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是个变态!别告诉我是为了晓澈弄的这些东西,晓澈也不需要这些玩物丧志的玩意儿。”
陆淮暄站起来,强硬地扶着陆铭胜把他拉到一边,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比陆铭胜高了很多了,而陆铭胜瘦弱的身躯,也完全抵挡不住他坚定有力的双臂。
只能喘着气被他按着坐了下来:“爸,您年纪大了,别生太大的气,对身体不好!”
“哼,你把我们陆家的脸都丢尽了,叫我怎么不生气?我看你就是想要气死我!”
他本来是不知道这些事的,生气也只是气陆淮暄不顾生意自作主张地回来而已,但今天下午田淑敏参加完姐妹聚会回来,添油加醋地跟他说了一堆最近外边的人流传的陆淮暄的流言。
说完以后又做出一副伤心的神态,自责她没有当好一个母亲,让孩子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惹得陆铭胜更是怒火中烧,正在费心安慰田淑敏的时候,佣人拿了一个箱子从他的面前经过,一问之下,原来是陆淮暄定制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跟流言中传说的一样,都是一些微型的女人用品。
陆铭胜暴怒如雷,差点儿气得昏过去,还是田淑敏及时给他吃了药,这才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刚刚田淑敏还在劝他,跟孩子好好说,千万别发火,可他一看见陆淮暄,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可恨的是,这孩子也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而他,也越来越有一种无法掌控对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恐慌不已。
“这有什么好气的,那些闲话,只不过都是那些嫉妒我们陆家,但又拿我们没有办法的人私底下说说,满足一下他们阴暗的心思而已,你看他们有谁真的敢当着我们的面说?”陆淮暄的声音淡淡的。
“怎么不敢,今天这些话都说到你妈的面前去了,叫她丢了好大的脸,她丢脸,就是我丢脸!”
陆淮暄依旧气定神闲:“这些话能传到她面前去,那是因为她爱听。”
“那也是因为你自己先做了不知廉耻的事!”陆铭胜顿着足说。
陆淮暄继续慢条斯理地把掉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没错,这些东西并不是为晓澈准备的,而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人爱好而已,这点无伤大雅的爱好,而且所有的花费也都是我自己的积蓄,怎么也比不上陆逸川的那些所谓爱好的。”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淮暄捡起从一进门的时候就拿在手里的一个文件袋:“爸,您先消消气,要不要先把降压药吃了,然后再来看?”
陆铭胜眼中狐疑更盛:“你究竟想说什么?”
陆淮暄亲眼看着陆铭胜吃完降压药,才把文件袋打开,递到他的面前:“当然是陆逸川的罪证。”
一张照片从文件袋里滑落出来,正好落在陆铭胜的面前,他的双手开始发抖,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类似的照片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