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栀皱眉,啧了一声:“你可以不要脸,别拖上我。”

朱腴冷哼:“呵呵,得了吧,不就是因为你不喜欢那类。你喜欢的应该是那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吧,叫什么虚......”

林山栀:“魏子虚。”

朱腴:“对对是叫这名儿。你想换他3P的话,我也勉强能接受。”

林山栀抬起手,一点一点将自己臂弯里朱腴的手抽出去。一双白色蚕丝手套带在林山栀双手上,纤尘不染,看得出经常更换。她一字一顿地说:“少说几句,兴许没人发现你是个婊/子。”

朱腴笑容渐渐凝固:“是啊,不像你,除了嘴巴哪都不干净。”

晚饭由林山栀掌勺。这些女人们似乎把料理作为舒缓压力的方式,前赴后继。彭岷则经过厨房 时,她正熬着羹,背靠在吧台上,哼一首日文歌。

「目を覚ましたら聞こえてくる」

「雨音に耳をすます」

「明けない夜に昇るはずの」

「陽の位置を思い浮かべる」......

旋律缓慢,节奏也不强烈,不像现在的流行单曲一首比一首洗脑。彭岷则听不懂歌词,只觉得这真是一首安静的歌,像是有人站在雨中被淹没了所有声音的街,执拗地说着离别。

林山栀用汤匙搅动玉米羹,白色手套下有纤细的轮廓。她为什么要一直戴着手套呢?彭岷则想,是洁癖吗?

走过厨房,骆合和魏子虚坐在壁炉前,正在讨论什么,茶几上摞满了精装书,应该是从厨房对面一侧的书房抱出来的。魏子虚聊到激动处,脸颊红扑扑的。骆合摊开一本书在大腿上,这时候右手立在椅子扶手上,手腕放松,下巴卡在拇指和食指间,歪头看着魏子虚。偶尔微笑,点头插几句话。

彭岷则能隐约听见“经验主义”“权力意志”等词。其实他对骆合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冷漠戒备的人,和魏子虚相处时,这种印象却柔和不少,透露出一种谦和稳重的学究气质。

他们还真聊得来。彭岷则想到,明明他和魏子虚聊天时就全是没话找话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