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了扭脖子,低声骂了一句:“大男人可真是矫情。”原本这句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阴阳人王石屹的脏话,理应飘散在空气之中,随着大气稀释,成为氧气的其中一部分。
可就在他说话间,正好有一个看上去四十岁的阿姨,带着一个小姑娘从旁边走过。
小姑娘长得唇红齿白,对着刚才还在骂娘的男人,毫不畏惧地,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陈南淮正值生气,恶狠狠地瞪了小姑娘一眼,谁成想,这小姑娘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一副张嘴就要来的模样,活脱脱一只争胜的公鸡。
可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已是被一旁眼尖的母亲,急匆匆的拉走,还对着陈南淮露出有些许歉意的表情。
陈南淮目送这对母女离去,小姑娘走到远处还不忘扮个鬼脸,让陈南淮觉得此子必成大器。
他叹了口气,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原本提起的半点意气,都消失不见。
毕竟里头躺着的那个,他无论如何都有所亏欠。这下可是连腰杆子都挺不直了,也说不得,两不相欠。
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门上挂着的金字匾额,上头用遒劲的笔法写着四个大字:“恒生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案件会更刺激一些!
第27章 悬空魔术(一)
或将罪人投热镬中煎煮;或将罪人驱入猛焰火室;或以钳开罪人口,灌入烊铜,烧烂五脏。凡犯杀、盗、邪淫、饮酒者堕生此狱。
——叫唤地狱
一个面容苍白,毫无血色的男人,正形容枯槁地平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月已中天,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了夜枭的叫声,在寂静无人的空旷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张了张嘴,干涸的嘴唇不知不觉间,已经起了皮,可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喑喑哑哑地叫唤个不停。他并不是哑巴,充其量只是一个身量有点臃肿的中年人,原本神色迷茫的他,渐渐从原本的浑噩之中清醒了过来,他扭了扭头,两侧的病床上,空无一人,胡乱摆放着一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带有锯齿的金属刀,还有一把银光闪闪的小锤子,几根漆黑如墨的皮绳,他们斜斜地躺在被褥上,借着月色,照出床上人的样子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同样的绳索,牢牢地固定在床铺四角。
他就像是一只被架上了手术台的白老鼠,似乎在等待着别人将他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