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是个王冠,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承受其重,而你戴着这一顶冠冕,也将备受纷争的袭扰。
简而言之,树大招风,而且此人本就极为张狂,很快,在当时的纸媒上就出现了一篇质疑陆铭诚的魔术的社论。
其中就有一个记者言之凿凿地说:“陆铭诚是一个技艺精湛的人,但他的技巧并非他的魔术,而是他调制,挥洒致幻剂的本事!”
周游仍旧记得这段话,首次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乃是在那几条零碎的信息之内,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人将致幻剂稀释而后投放进整座剧院,而后使得大部分,主要是那些有发言权的人产生幻觉。
为了增加迷幻效果,他还会故弄玄虚。那段报道上的名字早已被隐去,就连文字都极为残破,根本无法联系到是陆铭诚的所作所为。这篇文章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毕竟被人下了药,和下了毒药也就一字之差,自己飘飘欲仙,竟然是被人投毒?
顿时陆铭诚也就再度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且他从不参与能够拓展人气的电视魔术也让人有了更多的理由质疑他的手法的可能性。而陆铭诚的反击也极为现实与简单,他将在N市的大剧院举办一场骇人听闻的逃脱魔术表演,用以证自己的清白。
结果,周游和小陈都知道了,死于非命。至于陆大魔术师到底是不是真的用过对观众下药的龌龊伎俩,现在已经几乎查询不到了。
这是一场巨大的罗生门,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件事的始末,但群众的记忆里与鱼相似,很快这件事就被遗忘,只剩下一些只言片语。当时的N市并没有人精通大规模投洒致幻剂的技巧,而如果有那么恐怕就只有陆铭诚才有可能做到。
如果,他并不是死于自己的失误,而是死于一场灭口,仿佛一切都说得通了,但在此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再行确认一下,是否可行才行。
陈南淮坐在副驾驶上看了一眼时间,五月七日午间十一点二十。他的手上仍旧握着江涛的资料,他仍旧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江涛不会就这么消失,不然他的妻儿也不会选择将自己打拼了半生的身家拱手让人。这应当也是一场阴谋,只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
车子驶入了T大校区,两个人肩并肩往实验楼走去,他们今日相当沉默,对于真相的追求和验证,都使得他们备受煎熬。这时一个手持餐具,姿态优雅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和他那个小助手说说笑笑地已经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跟前。
“方教授。”
“这不是陈警官,还有周大师吗?怎么又有别的案子出现了吗?还是和鄙人的专业有关?如果能为两位效劳,荣幸之至。”他笑着说。
陈南淮觉得方镜水如果年轻一些,凭借这种雍容优雅的气质,足以做到男女通杀,虽然他现在的年纪仍旧不大,但就像是窖藏的美酒,气质越发美妙富丽,让人不由得为之折服。
他不像是个化学家,更像是一个姿态优雅的贵族。
一旁的小助手嘟起了嘴,好像对两位打搅了他们用餐的不速之客颇为不满,但随着方镜水随手一招,她接过教授的餐具,自己已经往食堂走去。“方教授,我们这次来,确实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周游想了想,低声问:“教授,你说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用挥洒,而后通过呼吸道进入人体的致幻剂吗?”
“你们说的是十几年前的陆铭诚事件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