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的吧,这里也就婉娘了。
如果他不解毒,就会对生育造成影响。
他肯定还想要儿孙满堂,所以他肯定会要找人解毒的。
就是他不想找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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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直到深夜,秋月才在练武场这边的阁楼上找到明裳歌。
等她找到明裳歌的时候,明裳歌还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就连秋月如何叫也没人回应。
秋月帮忙把明裳歌眼睛上的碎布给解开,再然后给她的手腕松绑,沈谬绑的很巧妙,并没有勒的很紧,手腕处也没有红痕,反而是明裳歌自己为了撑着坐起来,把手肘给磨破了皮。
秋月看着明裳歌被撕碎得稀烂的衣裙,一时间心头一梗,再看着明裳歌无神的双眼,直接血气翻涌。
“小姐,你告诉奴婢,是不是那个畜生碰你了?”
无人应答。
明裳歌双手抱膝,坐在床边,她两眼空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番情形,落在秋月眼里,就是明裳歌被欺负了。
她赶紧上前,抱住明裳歌的脑袋,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小姐别怕,将军马上就要来了,等将军来了,咱们让将军给你报仇。”
说完这些,秋月还感觉不解气,她还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再把那寨主给阉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明裳歌依旧没有说话。
秋月直接越看越心疼,抱住明裳歌就是一顿抽抽搭搭地哭。
就这么过去了好一会儿,门口突然来了一个人。
秋月最先注意到,她松开抱住明裳歌的手,疑声问道:“谁在门口?有事就进来说。”
是婉娘。
明裳歌看着来人,这时她的眼珠子才慢慢地开始转动,一点一丝的情绪将她的人气给拉了回来。
婉娘有点犹豫,紧锁的眉头也可以看出她的紧张,身子也在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她很早以前就注意到阁楼二楼的门是开着的了,但是她不敢上楼。
她是被沈谬赶出来的,她被赶出来之后,明裳歌被拉了进去。
进去之后,两人会发生什么。
可想而知。
她给沈谬下了多少剂量的药,她不是不知道,所以沈谬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他肯定就会熬不住。
明裳歌长那么好看,更何况……
两个人肯定是互相喜欢的吧。
少男少女之间的暗生情愫,毒性尤为烈。
这是她不想承认的,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这一次,也算是她误打误撞地成全了他们两个人。
想到这里,婉娘握着拳头的手暗暗发力,指甲只差嵌入掌心。
她很恨,恨自己只差一步。
但是婉娘又不得不过来看看情况,先前门被打开了,她也注意到了沈谬跑了出去。
所以他们应该是完事了。
婉娘刻意等了许久,才敢上来。
虽然说这次她是阴差阳错地成全了他们,但是明裳歌的身份可不简单,她是扬威大将军的孙女,并且她还听说扬威大将军不日将抵达荆州。
如果到时候明裳歌了,被扬威大将军给知道了。
他们再稍稍一查,是她下的药,那她还不得被千刀万剐。
这种官家的恶毒手段,婉娘是最明白的。
所以她现在要来找明裳歌求情,求她放过自己。
想通这些,婉娘看着连秋月都上去了,就咬咬牙,直接上了楼,也才有了现在这番情景。
她提起裙摆,进门后,直奔明裳歌这边,然后“噗通”一声跪下,眼泪就好似是提前准备好的一般,膝盖一碰到地板,眼泪珠子就开始掉个不停。
“求求明小姐饶恕奴家吧,这次是奴家的不对,奴家一时鬼迷心窍了,才做了这番错事。”
婉娘看着明裳歌毫无反应,只好继续说:“这次的意外,也能勉强算是婉娘成全了小姐和寨主,明小姐您应该不会怪罪奴家吧。”
没等婉娘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扇在了婉娘的脸上。
本来秋月还在迷糊着,不明白婉娘在说些什么,但是她越听越离谱了,什么叫成全了明裳歌和寨主?
“你算个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成全?”
这还是秋月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也难怪,自家小姐这样了,任谁都会发火。
婉娘被猛得一扇巴掌,那眼泪珠子掉得更凶了。
她爬到明裳歌的脚边,求着明裳歌:“明小姐,奴家知错了,求求您放过奴家吧。”
明裳歌的脚被婉娘疯狂摇晃着,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丫子一下又一下地晃动着。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婉娘先前的那番话,意思就是以为,沈谬是拿她来解毒了。
但是事实并不是。
明裳歌看着婉娘一直楚楚可怜哭诉的模样,沈谬应该没有去找她。
那沈谬是去找谁解毒了?
想到这里,明裳歌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
但是自己的脚还在被婉娘摇晃着,明裳歌此时正在气头上,她把脚腕从婉娘的手中挣开:“你现在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先不管我会对你怎么样,等会沈谬回来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这话,明裳歌说的是一个实话,等沈谬清醒了,以他的脾性,婉娘能不能活着出这个寨门都不知道。
显然,婉娘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她连忙松开明裳歌的脚,抹了抹眼泪,夺门而出。
见明裳歌开口说话了,秋月也开始靠近,想问问明裳歌的情况。
“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秋月问的怪小心翼翼的,她现在害怕明裳歌再受到什么刺激。
不过这个时候明裳歌已经清醒过来了,她反倒拍了拍秋月的手,安抚道:“没事,沈谬没有碰我。”
解释完最关键的事情之后,明裳歌就想让秋月先回去:“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自己回去。”
但是这件事,让秋月摇摇头了:“不行的,现在夜已深,外面危险,小姐还是跟奴婢一起回去吧。”
夜是深了不错,外面的篝火都已经灭了,就连那些吃酒啖肉的人都已经回去歇着了。
但是沈谬还没有回来。
她想去找沈谬。
明裳歌抬眸,看向一脸焦急的秋月,一时间她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去反驳秋月了。
她叹了口气。
“我跟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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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粗犷,万物皆静,星光斑斑点点地洒落在藏青色的天空中。总有人说白天的才能叫碧空万里,但是沈谬却觉得,只有黑夜才是穷穷无边。
土匪寨的后山本就是一个出风口,这半山腰的风往往就更盛。
徐老护住碗里的墨黑的苦药,这一小碗是他刚熬制不久的,凉了药性就不好了。
见着躺在草坪上的沈谬,徐老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快点把这第二碗药给喝了。”
听到徐老的声音之后,沈谬顿时从草坪上起了身,他接过徐老小心翼翼护住的那碗药,一口饮尽。
徐老看着沈谬,还是问了一句:“这碗喝完了应该就没啥大事了,你说你小子怎么就被一个娘们儿给算计了呢?”
沈谬把碗放在旁边的草地上,月光幽幽地打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立体的五官勾勒得分明可见,鼻梁高挺,眼皮薄薄的,不似北方那样眼窝深邃,但是却有一种冷硬之感。
被徐老这么一问,沈谬突然低下头,暗自嘲笑了一番:
“婉娘在施粥的时候,确实帮了很大的忙。”
这件事,徐老也知道,听到沈谬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谬双手向后撑着身子,徐老看着沈谬那处还硬|挺着,担忧着问:“你还需要纾解纾解吗?我那里有几本艳本,要我拿来给你吗?”
突然被徐老这么直白地问,沈谬一乍还愣住了,随即笑着摇摇头:“不需要了,徐老您赶紧歇着去吧。”
确实不需要了。
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纾解过了。
他看着明裳歌被绑住,就像一只小鹿一样,受了点惊吓,但是又在奋力的挣扎。
这个场景,在他眼里看来,很令人愉悦。
也很能够精准地踩中人的兴奋点。
激动又刺激。
撑着有些累了,沈谬干脆又躺了回去。
他不想明裳歌看见他那么脏污的一面,那是不干净的,也不是圣洁的。
她要干干净净,永远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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