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骂了一句,道:“这特么用消毒水刷墙了是不是。”
两室一厅,一个人都没有。
杜宇生看了看小白,道:“于亮今天上班吗?”
小白摇摇头:“我刚问了,上班。”
“送了一天?这都下午了,他人呢?”杜宇生问道。
小白叹了口气:“应该出去了?上次那个保安不是说下午还有送的吗?”
配合着刺鼻消毒水的味道,杜宇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和那天在发现罗阳家里被重新装修过的感觉一样。
如果说陈鑫家用简朴来说,那这个送奶小哥于亮可以用奢华来形容。他的家具很普通,各种摆件也没有,家用电器也是最低端最普通的配置,可是他有一个橱柜,那个橱柜里全部都是昂贵的葡萄酒。
橱柜做的是暗格,要拉开到第二层才能看得到。
杜宇生以前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在葡萄酒庄园里见过不少的葡萄酒,庄主也爱好收藏。
可那些和于亮家里藏的这些一比,几乎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小白张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道:“于亮深藏不露啊。哪儿来的都是?”
“还能哪儿来的。”杜宇生冷笑声道:“花钱买的。不然是自己酿的?”
小白被莫名噎了一句,道:“……钱是哪儿来的?”
喜欢搞收藏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可以穿着住宅不讲究,但是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肯下本钱。显然于亮就属于这一类人。他有钱收藏这一橱柜的红酒,可是家具陈设却很一般,这点很容易懂。
可是杜宇生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有钱,还有去做一个普通的送奶工。
最大的可能是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有钱。
但是为什么呢。
杜宇生拉开客厅中的一个抽屉。
抽屉里有一张身份证,杜宇生拿着身份证骂了一句。
“他不叫于亮。”杜宇生道:“他给咱们看的那张身份证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
小白看着身份证上‘赵亮’两个字也跟着骂了一句。
拍了张照片给局里的人发过去。
二十分钟后,小白收到了回音。
杜宇生正坐在赵亮家里的沙发上吃着茶几上面的橘子,整间房都被消毒水笼罩着,换句话说,它们都被主人仔仔细细的打扫过,甚至连马桶杜宇生都看了,里面连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和罗阳家里被翻新过的状态很像。
很显然,他们都想抹掉什么东西的存在,或者说,想抹掉什么人来过的痕迹。
吃完最后一个酸橘子,杜宇生接过小白的手机瞧了一眼。
“这个赵亮是个搞高利贷的。”小白一边翻着图片一边解释道:“说来也巧,他不是本市的,原本是个地头蛇是个放高利贷的打手,有案底,为了让人还钱段人家手指,卖人家器官,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自己深陷其中,他变成借高利贷的了,利滚利,后果他比谁都清楚,还不起,后来这个人就消失了。”小白拿着身份证看了一眼,道:“看来他来了新城市,弄了假身份。”
“利滚利。”杜宇生指了指那一柜子的红酒,道:“这特么像欠钱的样儿么?”
小白笑了一声,道:“送奶很容易理解,他不想露富被人盯上知道身份,但是这一柜子红酒的钱怎么来的,他明明欠了一屁股债。”
“得找到他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