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莫不是陆濯就吊死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习秋煞有其事地点头:“婢子觉得小娘子所言极是。”

“不可能。”徐善自己推翻前言。

在碧云寺的时候,陆濯被气得嘴差点歪了,大约是害怕中风,才迫不及待地离开。

徐善这辈子是不打算跟陆濯耗的,她有好多的事情,唯独不包括弄权。

权势弄到最后,只会剩下两条路。

一条是死路,另一条还是死路。

徐善沉得住气,徐媚沉不住了。憋了一个晚上,她翌日一大早就来找徐善。

“我如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女郎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说着,徐媚摸了摸自己的珊瑚耳坠子,红彤彤的珊瑚珠与大黑眼圈相映成趣。

徐善把眸光从闲书上收回来,关心她:“堂姊昨晚没睡好?”

“没有的事,你莫要冤枉人。”徐媚立马否认,挺起胸脯,“我昨日也被五殿下英雄救美了,还应邀坐上了他的马车,习秋应当告知你了,你怎么看?”

徐善调整了一下姿势,纤白的手腕支住下颔:“我坐着看。”

“……徐善!”徐媚恼怒,“我遭受挤兑、饱受冷眼,还被五殿下使脸色,这可都是因为你啊,他们看不惯的明明是你,我是替你受过了。”

“堂姊说得生分了。”徐善掩唇,“一笔写不出来两个徐,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下次有这样的好事,堂姊喜欢,我还是会拱手奉上的。”

“……大可不必。”

徐媚心里乱得很,她只是想钓个金龟婿罢了,怎么就这么难。

徐善垂下眼睑,徐媚带着锥帽呢,陆濯看不见她的脸,却把她喊过去使脸色了。这叫什么事,莫非陆濯原本就是想冲她发怒,而不是什么看上不看上。

这下合理了。

陆濯啊陆濯,一天到晚发神经。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徐善耐心等待,看陆濯还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在风平浪静,主要是陆濯想出来也出不了,他被老皇帝禁足在府邸了。

当街纵马的恶行传开,陆濯被言官参了一本。

没有酿成恶果,言官也是意思意思了一下。没想到老皇帝大发雷霆,当即把陆濯禁足了,并借题发挥严打诸官不正之风。

众人纷纷感叹五皇子没有受宠的亲娘和得势的母族护着,被皇帝陛下拿来第一个开刀。

转头,老皇帝又给陆濯赐了一匹大宛名驹。

众人:“……”小丑竟是他们自己!

但五皇子陆濯这边都是小事,京城除严打之外,另有一件大事——

京城里多了一个王!

三皇子凭着三皇子妃还没显怀的肚子风光了一把,太医说脉象很男,十有八九皇长孙要出生了,三皇子父凭子贵获封康王。

五皇子府,王得志唉声叹气,按当今陛下几年封一个的架势,他家主子想封王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不知道说幸还是不幸,他家主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前两年还有些隐秘的斗志,这些时日越发躺平了。

书房中,博古架旁,小叶熏香。

陆濯正在作画,作的是一幅美人山寺焚香图,颇有闲情逸致。

“哎,这美人……”磨墨的王得志睁了睁眼,“奴才瞧着有些许眼熟呐。”

“王得志,你愈发不懂事了。”

陆濯把笔一扔。

“我已说过,不许在我面前提徐善!”

王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