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网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还在前几天他们讨论合作时那个状态。

“请说。”

江棉缓缓开口。

她很想知道，梵清想要和她说什么。

不错。

梵清颇为欣赏地看了她一眼。

“江经纪人之前答应合作的时候，真的觉得姚设计师能够给到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就这个问题？

江棉怔了一下。

梵清手指磕了磕桌面，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江经纪人能给我一个作为同行的分析？”

江棉看了他一眼。

“你认真的？”

“当然。”

梵清点点头。

江棉深吸一口气。

“你可真是个怪人。”

这种时候了联系她就已经很奇怪了，而且居然只是为了这么一个问题。

只是，江棉却在这时候莫名生起了一种被认同的感觉。

她原本暗沉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神采。

“说实话，我个人分析的话，起码超过六成。”

“六成？”

梵清微微挑眉。

这个数字不算低了。

超过五成，就已经是极高的了。

“没错。”

江棉缓缓点了点头。

“我也不怕直说了。在我没听见靳总的名字之前，我只觉得在三成和四成之间。”

她对这个是真的认真分析过的。

“其中一成，是我基于对梵经纪人你个人的行为和手段观察给的。”

江棉说得坦然。

“也不怕你笑话，我起初和你一样，是做助理起来的，所以很多经纪人应该懂的东西，其实我都不懂。不懂怎么办？那我就偷偷研究别人怎么做的，然后去学习。”

这个习惯她一直保持着。

“梵经纪人你自己应该也知道，这两年里经纪人就数你的风头最大，也最让我觉得有学习的价值。所以这一成，是我相信梵经纪人你的眼光。”

原来如此。

梵清听着，心里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

这个理由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过。

江棉随手剥开凌乱的发丝，又喝了一口面前的黑咖啡。

苦涩，极致的苦涩。

“另外三成，一成是姚设计师的设计我都看过了；然后就是简非阳惊艳全网的那一套设计，只给两成，是我考虑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异性。”

她说得十分清楚了。

这些话她也同样和万涟涟分析过。

只可惜，万涟涟并不需要她的分析罢了。

“啪，啪，啪。”

梵清举手轻轻地为江棉鼓掌。

“很精彩。”

江棉苦笑了一声，却又觉得有些感激。

“过奖了。我相信以梵经纪人的话，应该会比我想得更多。”

不过在这种时候能得到同行的肯定，她确实心情愉快了不少。

想着，江棉却愣了一下。

梵清该不会是为了开解她才来的吧……不会吧？

一瞬间，江棉忽然有些错愕。

然后她又立即回想起了一个重要的细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梵清脖子上斑驳的痕迹。

她混圈久了，好歹这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那是男人留下的印子。

江棉松了一口气，那没事了。

然后下一秒，她就听见梵清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