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国师此人,十分之邪。曾经多次庇佑百姓,因此许多人都十分崇敬国师,若轻易要将他处死,恐怕会引起民愤。因国师有许多诡计与秘法,私下里又无法轻易除掉。
父皇也曾秘密派刺客去刺杀国师,结果刺客出发前便突然暴毙。后由让强盗假装将其砍死,结果强盗的大刀却将自己的脑袋割了下来……
裴肆相信,此人懂得许多妖法和邪术。
至于太后……太后的母族李氏一族在朝中扎根已久,若不铲除,终将养虎为患。只是扎根太深,非一日之功。况且,因是他母妃一族,若要直接铲除,也容易招来莫须有的骂名。
当然,他的名声也从来没好听过。裴肆不介意让自己的名声更难听一点儿。
外界对他的传言早就离谱到是他弑父谋朝篡位了。
裴肆将以上事情在心里略一回复,面上并不显分毫。
“那陛下的婚事?”
“总之朕不可能娶芝阳郡主。”裴肆立刻道。
瑞王笑了笑说:“太后却是很喜欢芝阳郡主。念在当日芝阳郡主救陛下回来,陛下也该如此冷淡……”
裴肆扫了他一眼说:“皇叔难道相信那些乡野传闻?”
“不信。”瑞王摇摇头,转而却一顿,“不过,皇上确实到了该纳妃择后的时候了。即便不是芝阳郡主,也该有个对象了。”
裴肆顿了一下,道:“朕再想想。”
二十一岁选后,原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他却始终有些不愿意。
似乎是心里缺了什么一般。
瑞王知裴肆实在没有婚配的想法,也只是说个意见。等他走后,老国丈爷李恒特来觐见。
裴肆听说他来拜见,却是丝毫都不惊讶。太后昨天闯出了那样的祸事,老国丈爷怎么会不来给女儿收拾烂摊子。
依他之见,太后这任性的脾气都是老国丈惯出来。
他只挥挥手让人放进来。
李恒今年年有七十,早已退休在家养老,平时极少出门。若不是听说太后昨天竟然直接将人送到皇帝寝宫这件蠢事,他才不会进宫讨嫌。
“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肆假笑着拉着李恒站起来,关切道:“外公快请起,外公身体可还好吗?”
“多谢皇上关心。承蒙圣上,臣身体康健,一切大好。臣听闻圣上身体已大愈,不胜欢喜!”
“来陪朕下一会儿棋吧。其他人棋艺都太差了,也就外公的棋不错。”裴肆说。
李恒忙过去,铺开棋盘,陪裴肆下棋。途中,他无数次想开口提起太后的事情,但屡屡找不到机会。
皇上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次次都打断他的话,有意吊着他。李恒满头大汗,着急起来,手下的棋子也下得越发混乱。
裴肆吊够了李恒,才道:“外公今天下棋怎么一直心神不定,屡屡错棋?”
“回皇上,老臣心中有事。”李恒终于抓到机会,连忙开口。
裴肆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皇上,您知道的,太后自小被臣惯坏了,生性娇蛮。若她有越界举动,还望皇上能念在太后是您的生`母面上,稍微原谅些。”
裴肆面上的笑容一淡,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恒。
“爱卿为何有此言?”
李恒一张老脸也显露出一丝慌乱。他承认,他曾经是小看了这个外孙。
原本谁也没有将宝压在裴肆身上。就连他们李氏一族,和前皇后争权的时候,也只看重了裴奕。
没想到,这个被他们忽略的裴肆最后却被先帝选中,最终登上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