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靠在墙边听大家讨论,舌尖在牙齿上轻轻磨动。
就在十分钟之前,他还在隔壁询问发现沙春失踪的韩茗茗。
韩茗茗四十多岁,民乐部副主任这个职位在演艺集团里算个小中层。
民乐部的演奏者年龄多在二三十岁,四十岁的也有,但很少。韩茗茗以前在乐团里弹奏琵琶,去年才被提成副主任。
与民乐部的主任何连相比,她显然更了解沙春,也更了解乐团里的小团体。
“三天前的晚上,我们在江南剧院演出,沙春是演奏者之一。”也许是首次面对刑警,韩茗茗很紧张,说话多次出现破音与颤意,全程视线都是飘着的,“演出结束后,大家说要去聚餐,沙春没有参加,一个人提前走了。”
明恕已经拿到了江南剧院及周边当晚的全部监控。
视频显示,9点41分,沙春从后台工作间离开,9点52分,出现在剧院的西门,此后再未出现在公共监控中。10点02分,沙春的同事们三五成群走入走廊,10点23分,最后一组人由剧院南门离开。
从9点41分到10点23分,所有出现在监控里的人,只有沙春是独自一人。
“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沙春。”韩茗茗说:“我们部门昨天和前天休息,今天才集合排练。我下午发现沙春没来,给她打电话已经关机。我没想到她已经……”
说着,韩茗茗垂下头,用纸巾抹了抹眼角。
沙春关机的手机已经找到了,就埋在她的身边,用一个塑料密封袋装着。
奇怪的是,密封袋里不仅有手机,还有沙春的身份证,以及三张银行卡。而这些物品上面,只有沙春一个人的指纹与汗迹。
沙春必然是被杀害,凶手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将指纹与汗迹抹掉,但在这之后,难道沙春又碰触了这些物品?说不通。如果是沙春自己抹掉了不属于她的痕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多疑问摆在面前,太多线索需要一条一条梳理,暂时只能从沙春本人着手。
明恕问:“沙春是个怎样的人?”
“这……”韩茗茗犹豫了十多秒,叹息,“我应该说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