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挑起眉,与明恕的视线短暂交锋,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感到奇怪吗,我一个囚犯,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
明恕说:“这个世界上值得奇怪的事太多了。”
文向笑得更加开怀,不久那笑容却又渐渐僵硬,直至消失。
片刻,他转了个身,眯眼看着远处的高墙,“白英曾经向我求助,但我没有帮他。”
明恕平静道:“有人强行将白英从监狱带离,是吗?”
文向点头。
在他的眼中,明恕看到了内疚与懊悔。
“我应该帮他,他不止一次帮过我。”文向紧捏住拳头,“但你知道,监狱这种地方,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狱警。”
明恕问:“是龚国真?”
文向讶异道:“你已经知道了?”
明恕看似平静,心中却早已涌起波涛,“龚国真为什么要这么做?”
文向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所见的事实,还有我这些年下来的推测。”
七年前,6月14号。
按规定,一部分犯人将进入三号车间劳作,劳作完毕后,返回监室。其间,本应在三号车间做工的白英一直没有出现。下工后,犯人们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文向在经过库房时,听到里面传出一声细微的响动,凑近一看,发现几个货箱拼成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白英。
文向大惊。
响动是白英发出来的,白英大约是被人下了药,完全无法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