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韵可惜就可惜在出身不好,他爹妈说是外出打工,其实已经多少年没回来过了,他和他外婆相依为命。”老师接连叹气,“我们这里教学资源也不好,没有一所在省里排得上号的高中,这些年一个考上好大学的学生都没有。段韵要照顾外婆,不可能去其他市上高中,在我们这儿上高中吧,考上好大学的几率很渺茫,所以他就决定不念了。”
学校提供的多张照片上,段韵都笑得十分开朗,显然是个很有活力的男生。
厢山市“收保护费”的情况严重,大多数小贩想安稳做生意,都得给地痞流氓们交保护费。段韵也交,但和混混们发生过几次不愉快,因为打架斗殴进过四次派出所。22岁时,他的外婆重病住院,需要一大笔救命钱。他拿出卖菜攒下的所有积蓄,仍是不够,不得不向帮派大哥借钱。
外婆最终还是未能救回来,段韵一贫如洗,成了孤家寡人。
当时,他负载7万,这并非一个绝对还不起的数目。但当时厢山市已经有了整治帮派的风声,一些帮派打算暂避风头,撤离之前闹出好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段韵就是倒霉者之一。
借钱给他的“大哥”逼着他立即还钱,他还不出,竟是被灌药从家里带走,醒来时已经被偷运出国,后来辗转卖到E国黑市。
并非所有被卖到E国黑市的人都会被送去“决斗”。段韵不是打架的料,成了最低级的服务员,离开无门,最终被尹甄盯上。
据段韵曾经的朋友说,段韵偶尔提到自己有个兄长。
“我从来没见过他崇拜一个人,除了他这个哥哥。”朋友说。
外勤队员问:“他有没有说过,他哥哥叫什么名字?”
朋友摇头,“没有。而且我也没见过。我和他就住在一条街上,我从来没见过他哥哥。我有时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诓我们。”
派出所调出的户籍信息显示,段韵没有兄长,段家就他一个孩子。
段韵所说的兄长真的存在吗?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萧遇安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就被推开了。
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明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