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愿理我,室友也给队长打报告,换去其他宿舍。退伍的时候人人都很风光,摘肩章领章时大家全抱在一起哭,唯独我……连给我摘肩章的人都没有。”
乐然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肩章,领章,臂章,全是我自己摘的。沈队,电视里不都是演队友帮摘吗?我可能是唯一一个自己摘的人……后来我想找个托盘放回去,我放下之后,那托盘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的肩章了,没人再来放。”
“我听力很好,听到有女兵在背后骂我强奸犯。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肩章和强奸犯放在一起。”
沈寻心口痛得厉害。
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乐然被当做嫖客按在地上时,挣扎得几近疯狂。
如今他才知道,“嫖客”一词对曾经被诬陷为强奸犯的乐然来讲,是何其讽刺。
乐然不再说话,床上却传来细小的哽咽。
沈寻掀开被子,赤脚走到他床边,动作极轻地躺下去,搂着他颤抖的身子,粗糙的指腹擦掉他脸上的泪痕,竭尽温柔地说:“睡吧,我陪你。”
乐然本能地拽住他胸前的衣襟,就像被亲人抛弃的孩子,在历尽挫折后,抓住了最后的依靠。
夜深,待乐然沉沉睡去后,沈寻才小心翼翼地起床,给他盖好被子,拿着手机走向阳台。
严啸明显已经睡了,不耐烦道:“操,沈寻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改变主意了。”他说。
“啊?什么?”
“整李司乔。”
严啸顿时醒了,声音还有点兴奋,“算我一个,我明天就给洲桓打电话。怎么整,你说。”
“连梁华一起收拾。”
“……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