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女士。还有哪些我要遵守的规矩?”
“安静点儿,尽量别闹出什么动静,特别是晚上八点以后。干活别弄得乱七八糟的不管,我只有两个人整理客房,她们已经够忙了。”
“我干完会收拾干净的,女士。”
他的这番彬彬有礼并没让她热络起来,但她也没临时变卦要将他扫地出门。对老板或其他负责管事的人,只要他们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吉米一向是顺从的。这些年来,他见识过许多不把他当人的老板。要是他特别需要那份工作,他就忍着干下去,不然,他就默默走人。
“每干满七天的活儿结一次薪水,”她说,“前提是你干得让我满意。”
看来,这几天他得勒紧裤腰带了。这对他不算什么新鲜事。“我会尽力的,女士。”
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看向手里的清单。
他在楼上的公用浴室里修好了一个摇摇晃晃的毛巾杆,给一个壁柜门上紧了铰链。他看见走廊上有扇窗户裂了个小口,心里提醒自己回头告诉贝琳达。有间客房的马桶水箱有问题,他也给修好了。然后他又通了两个地漏,把一个卡死的门把手给调好,换了几个烧坏的灯泡。
干到六点半,他希望他的进度能让贝琳达满意。她正忙着跟几位客人聊天,所以他没凑过去,而是回去简单冲了个澡。他留意到水压不太理想,有部分原因可能在于管道老化和采取了节水设备,但他怀疑喷头也有点堵。他明天会检查一下。眼下,他刮了脸,刷了牙,换上了一件干净T恤。“那不是约会。”他在小房间里踱来踱去,小声嘟囔着。“蠢蛋。”
七点,他踩着点踏进了酒吧,一眼就看见夏恩在跟那个带着相机的男孩儿说话。他被一股没来由的、莫名其妙的嫉妒刺穿了。这感觉如此地令人不知所措,他差点就要转过身去,径直回他的房间,拎起他那堆破烂儿,然后逃之夭夭。但夏恩瞅见了他,冲他挥着手,于是吉米一点儿也不想走了。
酒吧里跟昨晚一样,没多少客人,有些还是昨晚来过的。但今晚还有另一个酒保,一个看上去快八十岁的矮个小老头。
“那是我舅姥爷,山姆。”夏恩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周一到周五每天都会过来搭把手,让我休息一会儿。周末他也来,反正我们忙的时候他就会过来。他住的离这儿就几里地。”
“你亲戚挺多啊。”
“算是吧。我们打‘响尾蛇莫瑞’的时代就在这儿安家了,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到处撒种,开枝散叶。”
吉米调侃地笑了一声。“你也到处撒种?”
“有机会的话。说起来……你饿吗?”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