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嗯,就他,我这破脑子。知道吗?他的鼻子也是歪的,跟我一样。我见过他的照片。”

“我不知道。”吉米觉得夏恩的鼻子和那些伤疤使他的脸更有个性,像在讲述一个故事。但吉米并没有把这话告诉夏恩,只是继续抹着砂浆。

“嗯,我知道我到不了他的境界,但我还是挺喜欢拍照片的。在镜头后面的感觉,就好像从周遭环境中抽出身来,变成了旁观者。让我觉得……妈的,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就是能公正地评价什么东西。”

“客观?”

夏恩用手掌拍了一下墙。“对。不好意思,有时候我脑子特别慢。”

吉米抬起头,微微笑着。“我又不赶时间。”

“总之,相机让我变客观了。那感觉挺好。我能用新的眼光来看东西。”

“而且,在这种时候,你从被评判的位置换到了评判者的位置。”吉米不是什么心理学家,但他明白这种感觉。“摄影就是你从生活中暂时脱身的方法。”

“我觉得是吧。那就是你的感觉吗,吉米?我是指,永远当个旁观者。”

“不知道。”他笑了几声。“不过,这么跟你说吧,别人大都看不起我。比如你阿姨贝琳达,还有你妹妹夏莉。”

“她们不是看不起你。就算是钱宁·塔图姆看上我,我家里人也会像群斗牛犬一样一拥而上。”

听到这儿,吉米停下手里的抹刀,又扭过头去。“钱宁·塔图姆?”

夏恩叉起胳膊,脸上微微泛红。“你敢说你觉得他不帅?”

“啊,我不好那款。”

“那你好那款?”

“老派的。兰道夫·斯科特、特布·亨特,嗯……保罗·纽曼。”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