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又叹了口气,然后亲了亲吉米的肩膀。“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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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铃声把他们俩从睡梦中惊醒。“啥?”吉米迷迷糊糊地问了句。清晨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夏恩差点儿掉下床。“电话。”他跌跌撞撞了一圈,才找到昨晚穿的牛仔裤,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口气很冲地接了电话:“干嘛?”
“今天要接你来牧场吗?”一个男人的大嗓门从电话那头传来。“反正我都要到镇上一趟。”
“几点——天,泰,这才刚七点。”
“天没亮我就起了。”
“天快亮我才躺下。昨晚有乐队。”
那头顿了一下。“啊,完蛋。对不住啦,夏恩,我忘了。”
“没事儿。不过这礼拜我就不去牧场了。”
“ 没关系。接着睡去吧,宝贝弟弟。”
夏恩恼火地哼了一声,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在牛仔裤上,又爬回床上。夏恩裸露的肌肤摸上去凉冰冰的,于是吉米搂住他,从身后把他抱在怀里。
“对不住。”夏恩说。“应该静音。不过我要是不接电话,会吓着他们。”
吉米有点儿妒忌夏恩从家人那儿得到的关怀,但想到有那么多人在照料夏恩,他也觉得愉快、放心。有那么多人在支持他。吉米心想,快三十年过去了,他现在要是遇见他那群哥哥,会怎么样呢?德雷克该有五十岁了,戴文和东尼也四十好几了,他们说不定已经当上了爷爷。他们的母亲去世时,德雷克已经有了一次重罪案底,还染上了毒瘾,但他可能已经改邪归正了。有可能,他们这些年来也在挂念最小的弟弟,搞不好见到他还挺高兴。
但更有可能的是,就算他们还活着,这些年来,也没一个人想起过他们同母异父的弟弟。
夏恩愉快地嘟囔了几声,向后贴近吉米的怀抱。“暖和。”
“唔。”吉米应了一声。他一手摸索着夏恩的肋骨,渐渐向下,在他胯部流连了一会儿,然后抚向他腰侧。夏恩一定挺享受,配合地轻扭了几下。吉米在他的肩胛骨之间吻了吻;那片洁白的肌肤上散布着星座似的雀斑,尝起来咸滋滋的,味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