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摇摇头。“我只觉得伤心。”
“我也是。”吉米勉强笑了一声。“我还觉得愤怒,但我猜愤也愤不出什么名堂来吧。第二,你说‘疼’分两种,可你说得不对。没错,有一种疼是说明有毛病了治治就能好,而另一种只能忍下去。但还有第三种。”
“是什么?”夏恩问。他一瘸一拐地从吧台后走出来,在吉米那张吧凳旁坐下。
“这种疼,你假装感觉不到,然后它会越来越严重,直到要了你的命。我妈就是这么死的。等她去看病的时候,已经快要死了。我觉得汤姆也是这样。但我觉得……我觉得要是能及时承认了那种疼,然后求助,处理它,说不定能活下来,说不定还能痊愈。”
夏恩的目光变得柔和,泛着水光。“你的疼就是这种?”
“嗯,我觉得是。”
“你打算怎么处理?”
吉米笑了。“我准备求助。”
夏恩站起来,缓缓移动,仿佛在接近一匹可能受惊的马。他用双臂——其中一条比另一条灵活些——搂住吉米。“还有啥要跟我说的吗?”他在吉米耳边轻语。
吉米胸腔里鼓起了希望,像一个温暖的气泡。“嗯,我想……我想回家。”
夏恩哽咽着哭了一声,把他紧紧抱住,紧得他都没法呼吸了。“还没看出来吗,吉米·多塞特?你已经到家了。”
-TBC-
第二十四章
吉米虽然穿着暖和的外套和羊毛衬衣,但铅灰色的天空和冷飕飕的空气还是让他发抖。“你觉得会下雪不?”
夏恩耸耸肩。“不知道。一般得再往上走一千英尺的地方才有雪。”他抬头看云。“不过都二月份了还这么冷。你喜欢雪吗?”
“还行吧。有一年冬天,我在堪萨斯州开铲雪车,那可是个苦活儿。不过要是稍微只下一点儿,弄得到处跟仙境一样,那倒是挺好的。”
“小时候我们坐过雪橇滑板。不知道那些塑料盘子是不是还在我爸牧场的什么地方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