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的冷笑:“我不管你,你今晚被人骗走了都不知道。”
“谁骗谁还不一定呢。”盛望舒赌气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没什么骗不骗的。”
言落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像凝着深冬的冰棱。
“你在法国也这样?”
当然不是。
盛望舒嘴硬地看着他:“是又怎么样?”
言落深深吸了口气。
盛望舒盯着水杯,水面摇摇晃晃,将她的脸映得扭曲。
一如她乱七八糟扯不清楚的情绪。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眼下这个局面。可她就是看不惯言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作风。
他可以万花丛中过,她连和人喝酒的自由都没有,凭什么?他又不喜欢她,拿什么立场管她。
“还是你不想让我交男朋友?”她借着酒劲胡言乱语。
言落没说话,他如寒松般站在顶灯之下,她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片刻,他单手松开衬衫袖扣:“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适合当男朋友,你要真想谈恋爱,我可以帮你物色。”
物色?
被酒精泡发的奢想被他一句话轻易戳破,盛望舒失笑,她竟然幻想他在介意。
“人以群分,”她用讥诮来掩饰此刻内心的难堪:“你身边的狐朋狗友就配得上我了?”
“……”
言落哂笑了声,转身离开。
—
终究是不欢而散,这晚之后,盛望舒再没和言落见过。
对面那套公寓也没再有过任何动静,只有阿姨每隔几天定期上门清扫。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有一天晚上,盛望舒回到家,看到对面房门半敞着。
有人回来了?还是阿姨忘了关门?
她只是站在门口片刻迟疑,耳畔就捕捉到熟悉的脚步声。
盛望舒立刻别过眼,转身去按自家的指纹锁。
门锁的响动和言落的声音同时响起,她一转头,言落就站在她背后。
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衬衫,头发精心打理过,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
盛望舒在淡淡的檀木香中轻吸口气,看到他递过来的精致礼盒。
“这是什么?”
“送你的,生日礼物。”言落说。
盛望舒的生日快到了。
言落直接将礼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条耀眼的粉钻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