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私藏月亮 嘉予 4206 字 4个月前

niamhzhou概念时装秀结束后,盛望舒开始着手筹备个人工作室。

这件事她瞒着盛知行没说,在工作之余偷偷进行。

抛开盛家的光环,她目前在时尚圈只是一个初露头角的新人设计师,唯一出圈的设计也只有moon系列。

周漪计划在国内待到五月份,她看好盛望舒,有意帮扶她,这段时间带她见了不少设计圈、时尚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盛望舒每天的时间都排的很满,这种充实让她觉得安全,她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来考虑其他,更不会主动联系言落。

这晚,她参加完酒会回到家,在车库里遇到言落。

言落散漫地靠在车门边抽烟,猩红的烟头在指尖明明灭灭,见她过来,他掐灭烟头,挥了挥烟雾才走过来。

“月亮。”

盛望舒脚步停顿,“你怎么回来了?”

“来取点东西。”言落自然走在她身侧,帮她按开电梯。

盛望舒走进去,借着轿厢镜面看他的脸,“你怎么有那么多东西要回来取?这边是你的仓库?”

言落勾了勾唇,不答反问:“喝酒了?”

盛望舒无奈,好像每次碰上他回来,她都恰好喝了酒。

她面不改色地点头,“你知道的,我是酒鬼。”

言落并不觉得她的自嘲好笑,“少喝点,喝酒伤胃。”

盛望舒没好气:“先管好你自己那没事就出血的酒糟胃吧。”

以为她没闻到他身上浅淡的酒精味?

“狗鼻子。”言落今晚只喝了半杯,没想到也能被她察觉到。

他笑了声,把拎在右手里的东西递到她面前,“顺路给你带了云吞面。”

他是不是会用这温柔体贴的招式来对待所有女人?

盛望舒冷淡地瞥一眼他手里的袋子,没接:“你带回去自己吃吧,我不饿。”

说话间,电梯到达。言落习惯地挡着电梯门,让她先下。

盛望舒走到公寓门前,言落又道:“明天是我的生日,晚上过来吃饭吧。”

言落的阳历生日在四月末,盛望舒回忆了下,明晚是他的阴历生日。

言落每年过两次生日,阳历生日为了应酬,一般办得比较隆重,而阴历生日却只和亲近的朋友过。

其实最初他每年是只过阳历生日的,接手星宸娱乐后盛望舒嫌他的生日宴会太虚假无聊不愿意参加,他才开始有了每年过两个生日的习惯。

没听见盛望舒的回应,言落略略歪了下脑袋,低眸观察她的神情:“嗯?”

盛望舒这才淡声说:“我明晚不一定有时间。”

“没外人,就辞年宋源他们几个,念汐也会来。”

言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惹这位大小姐不高兴了,忽略她的冷淡,他举重若轻道:“大家很久没凑一起了,过来坐坐吧。”

这帮人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确实很久没单独聚了,上次在度假村闲杂人等太多。

盛望舒打开指纹锁,却没松口:“看情况吧,我有时间就去。”

她回头,对他扯了扯唇:“困了,晚安。”

说完,直接在他面前关了门,眼睁睁地看着言落将伸未伸的右手,以及他手里的那份体贴夜宵被拒之门外。

踢掉高跟鞋,门外一片宁静,盛望舒光着脚从玄关走回门边,鬼使神差地贴到猫眼上向外看。

言落垂手站在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冷冷沉沉,片刻,他捏了捏鼻梁,扔掉那份云吞面,转身走进电梯。

而对面的门始终没响动。

盛望舒不得不疑惑,不是回来取东西么?

还是只是为了……

她止住念头,不允许自己再想。

翌日是周五,盛望舒下班后坐电梯到负一层车库,手机突然跳出一则日历提醒。

她低头扫了眼,备忘录里只有四个字:言落生日。

是她去年设下的。

去年言落阴历生日时她还在巴黎,他恰巧出差路过,过去看她。

他到时已经很晚,盛望舒在公寓附近转了好久才买到最后一个卖相不太好的滞销蛋糕,在公寓里用方便面帮他煮了一份长寿面。

言落脱掉大衣,穿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宽阔的肩膀撑起柔软的毛衣,轮廓俊朗而温润,他低头尝一口面条,桃花眼里笑意潋滟:“味道不错。”

盛望舒不信,他另拿了只小碗帮她拨出一半。

她半信半疑地尝了口,气得皱起了眉头,觉得言落在耍她。

言落却甘之如饴地吃完了所有的面。

盛望舒一副见鬼的模样挖苦他:“你是不是饿昏头丧失了味觉?”

“是啊。”言落漫不经心地笑:“为了赶上你这顿大餐,一天没吃饭。”

“变态。”

盛望舒骂他,眼睛却弯成弦月,点了蛋糕上的蜡烛,她关了灯,催言落许愿。

言落闭上眼睛,密密的睫毛整齐地覆盖下来,侧脸线条干净流畅。

她在烛影中专注凝视他的脸,他却猝不及防地睁开眼,邀请她一起吹蜡烛。

盛望舒一脸嫌弃地摇头:“又不是我过生日,我吹哪门子蜡烛,再说我又没有许愿。”

言落随手把放在一旁的皇冠戴在她头上,“那就分你一个愿望。”

他们一起吹灭了蜡烛,分食蛋糕。滞销蛋糕果然很难吃,但她还是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手中那块。

那是这些年来她陪他度过的最寒酸冷清的一个生日,却也是她心里最喜欢的一个生日。

当晚他离开后,盛望舒便用手机备忘录记下了他下一个生日日期,就是今天。

读书时盛望舒为自己的记忆力洋洋得意,现在却发觉,有时候记忆力太好并不是一件好事。

它总会在关键时刻拿出一些美好的回忆,来消磨人的意志。

而她还没有完全从这段回忆中抽离出来,便再度看见了言落等在车边的身影。

言落在同一时间看到她,抬脚朝她走过来。

盛望舒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你怎么又来了?”

“过来接你。”

言落竟一本正经地递上一份请柬,烫金底纹,上面写着正式而隆重的邀请语。

“创始人不到,这个生日会还有什么举办的意义?”

盛望舒还是上了言落的车。

他总是有这样的本领,总能在她决心放弃,或者以为自己可以放下的时刻,轻而易举地将她重新拖回去。

盛望舒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刚刚说创始人?”

言落看着手机,“嗯”了声。

盛望舒嗤了声:“说的好像这生日是为我过的一样。”

“差不多。”言落收起手机,意味不明地笑道:“当初也是因为你才增过的阴历生日。”

到现在都成习惯了。

他这么笃定的语气,倒让盛望舒一时语塞。

“照你这么说我还是今晚这个场子的老大了?”

言落:“你想的话。”

“……”

盛望舒傲娇瞥他一眼,把视线转向窗外。

那张漂亮的脸庞倒映在车窗玻璃上,淡漠早已消失不见,略微上扬的眼尾里藏着点点笑意。

一个小时后,到达城北盛景花园。

车开进大门又行驶十分钟,才到言落的别墅门前。

盛望舒很久没来过这边,却也没什么变化,她熟门熟路地进去,一走进客厅就看见宋源和另几个人坐在茶台边喝茶聊天。

放松得像在自己家。

“月亮,你怎么才来?”宋源招呼她:“来尝尝哥新得的极品大红袍。”

“我这社畜怎么跟宋总比嘛,不得等下班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