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呢,是选择实话实说还是想不心动都难的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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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寒穿好警服,喊了周晓冉和童嗣来,准备动身前往案发现场重新勘察一遍。
刚走到门口,想了想,打算先回去和局长打声招呼。
毕竟老陈难得来一次,他还有三个月就退休了,没事在他眼前晃悠晃悠总归是好的。
刚走到门口,看见办公室的门开着,蹑手蹑脚走过去,却忽然听到“叮”的一声。
搭眼望去,一枚硬币被抛向半空,划过优美的弧度,接着落在掌心。
老陈伫立在原地,苦笑两下,摇摇头,收起硬币。
一般在抛掷硬币的时候,大部分人会将选择权全权交给上天,所以那一瞬间,他们的脑中是空白的;
而另一部分人,在抛掷硬币时,脑海中就已然出现了其中一种选择方式甚至是结局。
有时候,人和草履虫无异,都有趋利避害的共性。
就像清廉多年的陈局长,在将硬币抛向空中的那一刻,看到了自己还在美国攻读MBA的女儿,看到了还卧病在床的妻子,也看到了视人命如草芥的黑帮分子。
是的,自己及早就清楚答案了。
一回头,正对上一双呆滞的眼睛。
老陈略有心虚,晃了下身形,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的警局第一愣头青祝玉寒。
而祝玉寒,就在那一刻明白了一元硬币的含义。
在硬币落下之后,陈局长并没有去看是字面还是花面,因为他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所以上天决定的是什么就已经不重要了。
他忽然知道了,在死者体内发现的硬币,所谓的凶手想要告诉警方的秘密。
一般爱在现场留下标记的连环杀手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藐视警方,或者自认正义,留下记号,警示众人;
另一种,则是人格分裂患者。
他们难以决定自己的思想,他知道自己在做错事,但是思维不受控制,人格不受控制,也无法被消除,除非肉体的死亡,否则绝不会解脱。
这一结论,只是猜测,不好说对与否。
“祝队,你还磨蹭什么,天都要黑了。”
童嗣跑上来,看到他家祝队正和老陈大眼瞪小眼,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被童嗣的破锣嗓子这么一喊,祝玉寒终于回神。
他同老陈敬了个礼,然后把胳膊套进剩下那只袖子里,一边往外走一边掏手机。
那个曾经被自己设置为特别来电的号码,拨过去就会有卡通猴子在屏幕上跳来跳去。
电话只是响,没有提示关机或者空号,一直响,却始终无人接听。
最终,在忙音过后转接为语音留言。
祝玉寒做了个深呼吸,捂紧手机,轻声道:
“傅怀禹,我明白硬币的含义了,给我,回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