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荣走过去,拍拍那法医的肩膀说道:“我们可以进行硅藻实验,以此来判断死者是生前入水还是死后入水。”
那个法医愣了下,很明显就是直接忽略了这茬,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哎呀,我还是太年轻,考虑不周,考虑不周。”
接着,他话锋一转:“储法医是过来旅游的么?准备在我们这儿待几天啊。如果有时间,可否请您到我们警局一坐,我倒是有些经验知识还想向您请教一下。”
储荣本来想说明天就要走,谁知道祝玉寒那货来了劲头,不等储荣回答便先一步插嘴道:
“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同僚有帮助,当然在所不辞。”
储荣也只好无奈跟着点头:“对,在所不辞。”
“我有辞,我都好几天没见我家彤彤了,家里还一堆事儿等着处理,就不能在这儿陪你们了。”童嗣说着,还作势抱拳。
“不,你没事,你很闲。”
最终在祝玉寒的威逼利诱下,童嗣和小刘以及黄赳三人被留了下来,为了求得警局对他们多留宿这几天的费用报销,几人还被迫强颜欢笑同当地警局拍了张照。
而当祝玉寒通知傅怀禹自己会晚几天回去时,得到却只是傅怀禹心不在焉的“嗯”声。
“你在做什么。”祝玉寒生疑,问了句。
“看机票。”傅怀禹简洁回答道。
“买机票?你要去哪里?”
“是安北机场对吧,下了飞机然后怎么走。”
祝玉寒一听,脑袋瞬时就大了,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半天才劝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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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储荣以及年轻法医郑法医长达四个小时的尸体解剖,最终得到了以下几点线索:
1.根据体表皮肤老化程度判断,死者年龄在二十一到二十四岁之间。
2.死者头皮被全部剥下,很可能是凶手有意掩盖其身份,增加警方侦破难度。
3.比较诡异的是,死者的唇部缝合用线是家庭中比较常见的缝衣用棉线,而她的嘴中却含着一团头发,头发是从中间剪断,也无法凭此提取DNA。
4、死者手中紧攥一块木头,手指甲染着金色的甲油,头顶处扎了一根长约十公分的粗针,脖子上挂了一只小香囊,香囊中装着一些细沙。
5.身着红色旗袍,旗袍上以暗纹刺绣鸳鸯,看起来有点像刚刚完成结婚仪式后穿的喜服。
6.肺部有揉面感,是充水的表现特状,但在还未进行硅藻实验之前,无法判断入睡时间以及其真正死亡原因。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女人死状太过诡异,看起来,似乎像是某种神秘的仪式。
第90章 靡它(5)
储荣将死者的双腿架起, 以窥阴镜检查处.女.膜的完整情况, 最终得到结论:
“处.女膜完整,生前并没有遭受过性.侵害,除了头顶以及嘴部外,身体其他部位并无明显伤痕,身上值钱的物品也都没有丢失,所以, 杀人动机中不存在图财图色的情况。”
说着, 他抬笔在记录本上记下这一检查分析结果。
尸体被拆下缝合棉线的嘴唇, 因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已经变得惨白肿胀, 唇边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 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因唇珠饱满,导致嘴唇一直处于微微张开的状态。
祝玉寒看了一会儿,接着微微别过头。
这张嘴唇一直和记忆中花轿里那张艳丽红唇重合在一起, 以及划过下巴的那滴晶莹泪滴,令人产生了非常压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