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她家小姐就是九天之外的仙女儿,不仅人美心地还那么善良,就是进宫做娘娘也是够格的。

也不知道那周公子是怎么想的,唉。

秦漪面朝着窗子,眼角有些酸胀,几日前她便听说,过不了多久苏将军就要回京了,届时,苏月遥必然也会回来,她太清楚不过,那个女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赢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周子濯今日腰间缀的玉佩便是苏月遥的,那年宫宴上,那玉佩便挂在那袭红裙上。

他定是爱她至深才会走到哪都把它戴着吧,这样一瞧,倒像是她将一对恋人活活拆散了。

晚膳过后没多久秦漪便歇息了。

夜里她睡得并不安宁,一直做着奇奇怪怪的梦,最为怪异的是,白天所见的那位观南大师竟莫名出现在她梦里。

梦境中,那佛子竟一袭红衣委地,不过即便断了发那副清雅模样也未消减半分,红袍在他身上并无半点突兀,反倒多了几分惑人之态。

不同于白日所见的淡然神情,他嘴角浮出一抹清浅笑容,眸中也泛着柔意。

她不解:“圣僧何故这番装扮?”

观南凝视着她,眼底闪过几分悲悯:“这不是姑娘所期盼的吗?”

这回答让她更加迷惑,她走近几步,想问得更清楚,面前却忽然出现一张阴沉的脸。

是周子濯。

他眼神狠厉,咄咄逼问:“绾梅,你怎敢背叛我!”

话音刚落他忽然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一双猩红的眼睛里蓄满恨意,他手下的力气极大,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只得两手拼命挣扎。

“小姐,小姐?”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她从梦中醒来,缓了许久才清醒过来,刚才的梦太过逼真,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了。

宝画担忧地看着她,拿着帕子为她擦去冷汗,“小姐可是梦魇了?”

她借力坐起来,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嗯,做了些怪梦。”

想必是这段时日话本看多了,连仅有一面之缘的和尚竟也入了她的梦。

真是荒唐。

她掀开衾被,这才发觉浑身早已香汗淋漓,亵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婀娜身段,宝画只瞥了一眼便慌忙挪开眼睛。

“宝画,我觉得自个儿好多了,不用再请大夫过来了。”

“这怎么行,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刚才夫人房里的丫鬟来传话,大夫晌午就到,您先洗漱吧,宝珍去拿早饭了。”

秦漪知道拗不过她便不再多言。

晌午,她院子里果然来了位新大夫,那大夫约莫四十多岁,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说话时豆大的眼珠子提溜乱转,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