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凌菲菲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一下子把一个案件复述出来,似乎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她深深地呼了口气,才张开眼睛看着全一峰说:“你猜他是怎么死的?”
“吸毒过量?”仿佛是不假思索,答案就从全一峰的嘴里蹦了出来。
“你啊你,”凌菲菲笑了笑,食指摇晃着指了指全一峰,表情里是大姐姐对聪明弟弟的无可奈何。
她缓了缓,接着说道:“这个案子里的受害人和嫌疑人基本上算是无亲无故。张高波从小是在文波县的孤儿院里长大的,洪文达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带着他们改嫁的母亲,但我们警员找到他母亲的时候,她说已经一年多不见他弟弟的踪影了,也不是很关心的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证据都完美地将罪犯指向了嫌疑人。我对结案结论一直深信不疑。直到刚刚,就在进入阿古佬家的那一瞬间,我才第一次对自己当时的判断产生了疑似怀疑。
案件从发现尸块起不到三天就告破,当时还被领导拿来当先进案例进行了宣传。现在仔细想想,我开始感到深深的不安。当时的结论是不是下得太过草率了?如果我当时能够再深入思考一下,是不是就能得到完全不同的推理结果?”
全一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不过幸亏凌菲菲貌似也不是真的在问他。他回味着凌菲菲的案情描述,心里暗自思索着:洪文达一个刑满释放人员,一穷二白,哪来的钱借给张高波?
尸检结果没有什么惊喜或者惊吓,阿古佬确实是死于吸毒过量。那只取他性命的注射器上,也没能找到他本人以外的指纹。
离开解剖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全一峰在上车之前收到一条信息,是凤尾镇派出所的刘克勤传来的,说杨成豪的母亲在家上吊自杀,幸亏被及时发现,刚刚救了回来。
全一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而,在已经有点混沌的大脑里转悠了一圈,才叫住了凌菲菲,问道:“菲姐,你刚才说的那个案子,凶手的母亲为什么对自己的二儿子漠不关心?他也是个混混吗?”
凌菲菲想了想,说;“我记得洪文达他弟弟应该是个自闭症,而且还自残。洪文达出狱之后去过圆湾三院找他弟弟,但是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