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被噎得哑口无言。全妈妈今天看来是打算把话都说开了,倒也挺符合她豪爽直率的大佬人设的:“反正我现在孙子也有了,还是个聪明绝顶的小神童,怎么算也是我赚了。”
全一峰生平第一次对母亲这个精明商人的身份由衷地感到了万分赞赏和钦佩。
“我啊,算命先生早就给我算过了,家庭缘分始终是薄的。我是不指望还有小孙子抱了,倒是还可以再指望指望曾孙子的。”
目瞪口呆的季廉耳朵里听着全妈妈的高论,眼睛里看着刚好从走廊那头的洗手间出来的易剑平小同学,不知道那个也绝顶聪明的小脑瓜子里,刚刚有没有接收到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全一峰向易小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但却没吭声,只拍了拍小子没有受伤的一边肩膀,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从那眼神里,季廉分明感觉到其中的幸灾乐祸比担忧要多多了。
全一峰一溜烟地跑没影儿后,季廉和易剑平任由全妈妈和一大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各路院长、专家在病房里围着季靖团团转,非常乖巧地守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对了,剑平,最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察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或者是跟平时有任何不一样的情况,”季廉小声跟易剑平问道,“多细微的都行。”
易剑平专心思考了一会儿,“最近不正常的地方,大的来说,除了今天的这个跟踪和车祸以外,应该是没有了。”
然后,他开始罗列了一下他们最近一周的主要课余活动:“上周六我们在科技馆的时候遇上戴老师。他是我妈妈的大学同学,刚好现在正在市教育部门负责一个青少年科技研究课题,对我们正在做的兴趣小组活动感兴趣,还提议我们加入他的课题组。这周三的时候,我们兴趣小组的组员凑齐了时间一块儿去了一趟课题组的办公室。还有就是今天了,我们原本是想找馆长就场地的问题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的。”
季廉正想着追问一下那个戴老师和馆长的情况,易剑平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昨天见到季靖的时候,发现他右手手腕上贴了两块创可贴,还以为他手受伤了,但他却说只是不想让别人盯着自己的胎记看。”
“最近有人盯着他的胎记来看?”季廉不禁心生警惕。
“应该是的。前天去课题组的时候,那天正好赞助项目的企业代表也过来了,我后来找戴老师问了一下,让季靖心里别扭的那个人,叫吴嘉辉。”
“什么?赞助商是史奈科?!”
“对啊,是史奈科。季教授您认识那个叫吴嘉辉的?”季廉吃惊的表情让易剑平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平常。
“你现待在这里别走开,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精神紧绷又身体劳累的一天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夜幕已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