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斜眼瞄了一下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柯然:奔波了一天头发被汗水浸湿了,脸颊大概是因为酷热而微微发红。这么热的天领口的扣子还是紧紧地扣到最上面的一颗。他上身坐的笔直,目视前方,双手放在膝盖上。这看似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他身上就显得那么的僵硬和刻意。
尽管开着冷气,袁彻还是忍不住撸起半截袖到肩膀的位置,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在一个红灯亮起的时候袁彻打破沉默问了一个从早上见到柯然就想问的问题:
“你穿成这样子不热吗?”
柯然匆匆看了看袁彻,又把目光投向前面的车屁股:
“哦,还好,习惯了。”
“习惯?不要告诉我你在家里也是这样穿?”夏天他在家里可是能□□,绝不多穿一块布的。
“差不多吧?”
袁彻瞪着柯然认真回答的脸,有些难以置信,这个人对自己残忍到这种程度:“从早到晚都穿成这样,你不难受吗?”
柯然微微笑了笑说道:“习惯了。”
“还真有点好奇你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柯然认真思索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记得了,好像印象里就应该是这样的。”他侧头看了看袁彻露在外面的肱二头肌上面微微的汗珠,露在及膝短裤外面的小腿上汗毛因为炎热被汗水驯服的贴在皮肤上,又忙把目光转向前面的车屁股。
“佩服!”袁彻除了说佩服不知道说什么好,生怕自己忍不住想要究根问底,把自己在新人面前的形象从威严的领导变成话多的八婆,他忙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曲静晚上会踮着脚走路?”
柯然眉眼微微低垂,眼神飘来飘去,有些没底气地说道:“隋玉凤不是说曲静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她做什么工作的,怕隋心被人指点吗?所以我猜如果曲静半夜回来一定会尽量不发出声音,会很怕引起邻居的注意。我刚才她们家的开门也注意到了,这几层楼的门好像都或多或少发出咯吱声,可曲静家的门却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这样就算半夜回来也不会吵到邻居。”
“可刚刚那个男人说什么?她穿着暴露的衣服?这有怎么解释?”
“我也在奇怪,她一直辛苦隐藏的秘密,却如此草率地暴露出来,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唯一一个看到的,那估计现在整个楼里都知道曲静是干什么的了。”
“那也未必,虽然在一幢楼里,互相完全不知道彼此存在的不是没有。现在问题不是她工作暴露,而是她如果真的在前天晚上还是平安的,当天和隋玉凤联系的人就很可能是曲静本人了。她被劫持的时间就可以缩小到从半夜到被害前的这段时间。可问题是如果她是下午回家的时候被迷晕的,看现场的情景,动静一定不小,这个时间在房间里发生挣扎,楼上楼下不会听不见。”
“这些都是建立在假设凶手拿走手机是为了混淆我们,让我们以为曲静不是在24号被掳走的。如果曲静真的是24号掳走的呢?那么凶手拿走手机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是和曲静的那个秘密情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