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哼了一声:“我说你有,你就有。好啦,少废话,队长一起审审这个嫌犯?”
柯然低着头,像是想起自己经常脱壳,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记得,哪里还有什么发言权?
队长揉揉耳朵根子,刚才一直处于高分贝噪音下,都耳鸣了。
他想了想,点点头:“这个老太太刚才被那一对奇葩推来搡去的,从头到尾一声没吭。就是太平静了,有点瘆得慌。”
询问室里,老太太余淑兰静静地坐在嫌犯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空空的桌子和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袁彻在旁边房间看着这个几面之缘的女人,从她身上丝毫看不出戾气,怨愤,甚至看不到生气。
她今天依旧穿着素色的套装,那种麻布的白色上衣配上米色的裙子。她头发搭理得很精心,脸上身上没有伤,看样子被袭击的时候被队长他们保护的挺好。
余淑兰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袁彻把这两天偶遇余淑兰的情况和自己知道的情况简单和队长共享了一下,然后交代柯然,让他在外面学着点。
柯然曾经和老太太接触过,关键现在的柯然什么都不记得。袁彻怕他进去,被老太太发现,当着队长的面,就真的是纸里包不住火了。
询问室是个只要有人进来,就会弥漫紧张气氛的地方。这里也是嫌疑犯最后挣扎的地方。
除了自首的嫌疑人,那些不甘心就这么身陷囹圄的心存侥幸的嫌疑犯,会无所不用地挑战警察的底线。
就算在铁证面前,嫌疑犯也会想尽办法推脱责任,给自己犯下的罪责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自首的也不例外。
袁彻却有一种预感,这次可能会有所不同。
每次审讯例行的开场白后,袁彻照例询问了姓名,年龄,职业,老太太一一回答。
这些都是之前调查过的,例行公事而已。
问完套话,袁彻开门直击:
“你说你杀了钱朗、左玲和钱大志。目前我们只发现钱朗和左玲的尸体,钱大志的尸体没有找到。你把他放在哪儿了?”
余淑兰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疑惑,然后马上掩饰着说:
“我把他烧了,烧成灰了。”
队长和袁彻交换了一下眼神,难道那个爆炸现场的尸体就是钱大志?队长问:“烧了也会有骨头。没有设备,就用普通的火根本达不到烧成灰的温度。”
余淑兰回答的很干脆:“烧了,然后埋了。埋哪儿了,我忘了,年纪大了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