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骂累了,便开始哭诉。
“你当真是个狠心的呐,礼哥儿可是你亲弟弟啊!”
“你们姐弟两个固然有些矛盾,可那是你亲弟弟的一条命啊,你当真忍心?”
“退一万步来说,仪哥儿不是没有被烧死吗?”
“还有那个什么姓楚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他待在咱家的庄子上,怎么可能被波及到?”
沈老夫人狠狠吸了一口气骂道:“最不是东西的便是王家的那母子俩。”
“算个什么东西?像是逃难的破落户儿,堪堪来咱们庄子上住着。”
“如今咬死了礼哥儿不放手,加上陆婴那个吃里扒外的”
沈钰珠由着她骂,只是不做声。
沈老夫人骂得精疲力尽,哭得声音沙哑,却是看着沈钰珠不动声色。
她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哭道:“你倒是说句话儿啊。”
“平日里你不是飞扬跋扈,伶牙俐齿的吗?”
“如今礼哥儿快要死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说啊?”
“你去求求陆婴,让陆婴去找按察司,去找皇上。”
“她不是有诰命在身吗?当年她陪着公主和亲,路上遭人暗算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让她去找皇上,去找啊!”
沈钰珠眉头狠狠蹙了起来,猛地抬眸看向了面前滔滔不绝胡搅蛮缠的沈老夫人。
“祖母,您确定要母亲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找皇上?”
她声音冷冽,容色清绝,视线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刺向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纵然骂得过瘾,对上了沈钰珠的锋锐眼神后,竟然有些害怕。
“你你个不孝的”她只能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说。
沈钰珠眸色一闪,冷冷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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