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有关注你家的案子,还去警局催过,但警方一直没消息,快十三年了,竟然让凶手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每次想起我都压着口气喘不出来,正儿,既然你回来了,咱无论如何要将凶手找出来,还周叔公道,也还我父亲清白。”
“早些年我身不由己,没办法回来,这次我会把凶手找出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跟你聊完,哥们我心里敞亮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千万别和我客气,咱还跟小时候一样。”
吴宇州浅笑,点了点头。
余野忙完队里的事回到医院,病房没人,朝窗外看眼,见吴宇州和张淼在下面聊天,他没去打扰,等了两小时,人还没回来,深秋早晚很凉,怕吴宇州冷,他拎衣服下楼。
张淼瞧见远处昂首阔步走来的人,陷入回忆,过会儿,他转向吴宇州,“他是……你那个……男朋友?这么些年还在一块呢?”
“是他,没在一块,单位同事。”
“他结婚没?我听说有一些同性,受不了各方压力,会跟女人结婚。”张淼问。
“没有。”
“那他现在谈朋友没?”
“也没有。”
“那你还等什么?上呀!当年喜欢的死去活来,现在不喜欢了?”
吴宇州笑笑,没答。
俩人说话几分钟,余野从远处走过来,跟张淼打声招呼,衣服披吴宇州身上,“天冷上去说吧。”
张淼一看表,快到晚饭时间,正是饭店忙的时候,他赶忙起身告别。
“什么时候过来的?”吴宇州跟随余野往病房走。
“有一会儿,看你们聊得正起劲,没过来打扰,聊什么这么久?不嫌冷?”
“聊我父亲的事。”
“有收获吗?”
吴宇州复述一遍张淼说的内容,余野听后放慢脚步,“警方把张成当成嫌疑人,邻居会议论正常,但反应这么大很奇怪。”
“应该有人从中作祟。”
余野想了想,“这人这么做,无非两种情况。
第一:他对张诚不满,借此事除掉眼中钉。
第二:张诚可能知道某些内情,他的存在对凶手构成威胁。
警方有对你父亲的人际关系做过详细排查,但肯定没有你了解的全面,你父亲还有没有其他朋友?”
“经常走动的同事算不算?”
“当然算。”
“我父亲遇害前半年左右,张春来我们家走动特别频繁,每次都带礼物来,我偷听父母聊天才知道,有省厅领导挖我父亲过去,我父亲一走,队长位置空下来,当时副队正是张春,他希望我父亲去省厅前,帮他在领导面前美言几句,让他接任队长的位子,后来母亲不愿父亲去远地方工作,父亲就拒绝了,那之后张春很少来我家。”
张春是周家灭门案主要负责人,余野正因这点才跟张春,过去张春没少对他讲灭门案细节,也没阻止他私下查这案子,上次见面张春还问余野查得怎么样,案子这么多年没破,张春一直很关注,但他从未对余野讲过吴宇州说的那些事。
见余野没说话,吴宇州又说:“没想到你师父,会为升职贿|赂领导?”
余野沉默,不单因为这点,他想不明白张春为什么要瞒他?还有当年张春负责灭门案,自然见过周家俩孩子的照片,可他见到吴宇州时,竟然没认出那是周祁正,他在演戏还是真忘了?
吴宇州不愿因他的事,破坏余野跟张春关系,于是转移话题,“宋明案子查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