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个游戏根本不应该叫《欺诈游戏》,这个游戏分明是《酒厂boss培训指南》。这个游戏至今为止的目的,似乎是想教会他如何成为一个酒厂boss。
他已经忍不住开始猜测,最后一个主线任务十会是什么了。
回到过去的时间线上,本身是不会额外占用他的游戏时间的。
那么,系统为什么还要留下三个月的游戏时间?
是他完成任务的效率太高、速度太多,直接拉快了整体的进度,还是.....这最后的三个月本就是别有深意的?
什么样的任务,需要耗费三个月的时间?
黑发青年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琥珀色的眼底闪烁着一丝热切,清瘦的躯体被宽大的衬衣所掩盖,因为过度兴奋而止不住的颤抖。
“......你,笑什么?”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老大哥,有些迟疑地开口,俨然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那双往日里总是恶狠狠瞪着别人的墨绿色眼睛,此时难得流露出一丝迷茫。
琴酒确实没有搞明白自己的老搭档为什么要笑,他不自觉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他好像只是单纯吐槽了一下、自己的搭档沉迷警察扮演小游戏的事实,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他说得又没有错,对面那个家伙当初要去警视厅卧底,不就是打着探取消息、外加迷惑那些boss残党的目的吗?
现在消息也探完了,原boss一党的余脉也都清理干净了,组织成功转型还在海外上市了,为什么还不回去?
琴酒靠在沙发上,忍不住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有些焦躁。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想要做那个东西吗?”
坐在沙发上的黑发青年忽然开口,却提到了另一件事情。
“嗯?嗯。”
琴酒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想到了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
关于新海空所说的这件事情,琴酒的印象特别深刻。
大概在十多年前,他们刚刚控制住组织boss的时候,组织里百废待新,又有许多突发状况要处理,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偏偏就在这种时候,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家伙突然提出,想要研究出一个可以穿梭时空的机器且不说现有的科技水平有没有可能支撑他们研制出这种东西,他实在没有想明白对方研制这个东西都目的是什么。
琴酒本来都以为这整件事不可能成功,但偏偏......
“那就没事了。”
新海空又缩了回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的脑海当中,没有和琴酒提到过那个实验的记忆,那么这件事应该发生在未来,大概率也就是他即将回到的过去。
如果最后的主线任务十,真的就是他自己预判的那一个,最后三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够用。
【系统,如果我要完成主线任务九,需要转接到某一个剧情节点上吧?】
篡位,肯定是要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上,至于是哪一个时间点......
【主线任务九属于特殊任务,共绑定两个剧情节点。
a.沉眠
b.苏醒
】
!
两个?
【系统提醒,这两个剧情节点均处于被激活状态,即无论宿主选择哪一项,都只会决定先后顺序。】
均被激活,也就是说,无论他如何选择,这两个剧情节点都是必须要去的。
选项只是提供先和后的区别而已......
一个篡位的任务,为什么要绑定两个剧情点?
是怕他七天干不掉boss吗?还是想要给他更大的保障?
沉眠和苏醒,当然是先选择信息量更大一点的那个,总不能让自己地狱开局吧。
【我选b,苏醒。】
【宿主选择完成,正在转接对应时间线。】
对面的琴酒久久得不到回应,刚想问出声:
“你到底——”
【叮——转接成功。】
·
“你做得很好。”
刺耳的机器音伴随着刺啦的声响,传到新海空的耳朵里。
这种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很恶心,和他上一次拜托老大哥装出来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新海空都不需要睁开眼睛,就可以大致猜测出现在的状况。
他的眼前必然有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屏幕正中央必然有一个让人很掉san的乌鸦图案。那个恶心的缸中之脑,现在必然通过机器链接控制着电脑和摄像头,边监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边假惺惺地发布着任务。
是的,缸中之脑并不是他们造出来欺骗公安的,是真实存在的。这个boss就是有着这样有些恶心的欲望。
在正常时间线上,展现出来的结果是,他和琴酒已经接入了boss所在程序的后台,通过代码编制出一个完全虚假的世界,替换掉boss所有的认知,代替boss将真实的权力掌握在手中。
只是,原boss的无脑下属太多,再加上组织里的卧底遍地都是,如果真的一个个清理起来,组织恐怕迟早绷不住。
所以他们选择借着原boss的名头稳住朗姆、贝尔摩德这些高层,再进一步稳住整个组织的运转。但这种模式显然不可能持续太久,所以,即便不考虑漫画完结的事情,他也迟早要借着官方的手清洗组织。
只是眼下,这个缸中之脑还没有被搞垮,实在是让人有点难受。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机器音还在说话。
外界的环境似乎原本就很黑,在一片黑暗当中,新海空头一次很轻易地睁开了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状况。
他的眼前和之前推测的没什么区别。
但他第一个感受到的,却是自己非常糟糕的身体状态。
他很瘦,手上的肉少的可怜,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关节处的突起显得异常明显,光是把手垂在身体两侧,都感觉到手上的指骨在紧紧硌着自己的大腿。
他好像站在地上,但两条腿很艰难地支撑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朝着前面倒去,但又始终撑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