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义其实来自于爱的人与恨的人。离开你的这漫长的许多年里,我也曾为别人混沌地活过,但只有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天使,是我的心脏还能保持一点鲜红的原因。
我思考过,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爱情”吗?说实话,答案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跟你永远待在一起,这样我可以永远做个安心的小猫。
无数个夜晚里,我总是想起两个画面。第一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你穿了一件白色雪纺的碎花裙,站在一个画画的女孩儿身边朝她笑,还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温柔啊,我那时候想,我也想要你这样摸我的头发。于是,我就走进了你的教室。
还有一次,是你夸我画画很有天赋。画的很好,可是没有神韵。水墨画最不能少的就是“神”。你问我,有没有很想画的东西?其实,我只想画你。不过这么多年来,我没敢画过你,因为画不出来你的样子。
那时候你明亮的眼眸就像花瓣一样,落进我的心河里,大概也是一种“落花流水”吧。有人说,我们两个之间的情感,是我一厢情愿。如果那个人指的是爱情,或许的确如此吧;但我也能感觉到你也爱我。谁能规定世界上的爱的种类和性质呢?世界上或许一定有一种爱,不是所谓的“爱情”,也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或许,就是我们之间的爱吧。
那么,我要再说一次,我爱你,秋媛。
不知道你会不会恨我,或许你太温柔了,连恨一个人都不会。我鼓励你恨我,因为恨也是一种很强大的精神力量。小雪和小铭都很可爱,希望他们能好好长大。
小时候有人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等价交换的。那么,希望我遭遇过的不幸所交换来的快乐,你能替我感受。
你的月
……”
作者有话说:
对于柳东月来说,她对程秋媛的爱就是一种信仰,有时候甚至不必把这份爱的对象具体化,就像是每个人的心中都要有一块最最纯洁的地方。而柳东月心里最柔软无暇的地方,就是跟程秋媛在一起的舒适时光。
这个话题其实有很多话可以讲,不管是什么性取向的恋爱,我认为都是平等的,最本质上也应该是相同的。月月当年的想法确实幼稚、任性,甚至不可理喻了。江哥想的就很清楚,如果林湫子不喜欢男人,不是单身,他就不会招惹了。
第42章 斯普特尼克(18)
柳东月葬礼后两个星期,柳西超给江屹打了一通电话。
“江屹,我收拾了东月的遗物。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虽然事情是柳东月自己犯下的,但人是江屹抓的。江柳二家的关系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了起来。但那也都是老一辈背地里心想的事儿,跟他们这些脑子还算明明白白的小辈没什么关系。柳西超一开始也怪过江屹,在柳东月自己跳车跳桥身亡后,差点找江屹打了一架,不过后来想明白了,也就让那种愤怒的悲哀平息了。
现在,柳西超更在意的是妹妹的死的蹊跷。
或许是因为想到自己曾对妹妹缺乏关心、对于她的生活缺乏参与,如今柳西超的心头总是萦绕着一股自责,以至于现在他总是喜欢看看妹妹的遗物,企图能抓住一些柳东月曾经活过的气息。柳东月出国后把重心逐渐从中国画转到了油画上。如今柳西超整理她的所有画作,发现有个主题出现的次数似乎特别多。
“是一个……呃,类似于男人的形象。”
“同一个男人?”
柳西超:“其实我也不确定。我一个粗人,没什么艺术细胞,她的画我全都看不懂,有的时候画的是不是个人我都看不出来。”
江屹有些无语,不过柳西超这话说的也没错。
“但是,就我勉强能确定是个人的画,里头的人左边眼睛边上,不是一个小蝴蝶,就是一朵小花,或者一个贝壳之类的。我想,或许是说这个人脸上这里有颗痣?”
“左边眼睛边上?有颗痣?”江屹一下子就想到了林湫,不过林湫的那颗黑痣长在右眼尾与眉毛中央。
柳西超继续说:“东月在国外这么些年,其实我们家里人也根本不知道她具体干了些什么,有哪些朋友。只有前几年……她去戒毒所的事,爸妈派人处理了一下,但是国内消息也压了下来。算算时间,这些画是她染毒瘾不久前开始画的,我在想,如果能找到这个人的话,是不是也可以知道一些东月的事了……”
不过他的语气有些颓丧:“但是姗姗说,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画画这种艺术不艺术的事,也许这个画里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但我又想,万一存在呢?或许东月的毒品就是那个男人给的,所以我想打电话跟你商量商量……”
江屹没有打击柳西超,沉思片刻,说道:“嗯,你提供的线索我记下来了。以后如果能摸到些什么消息,我会尽快告诉你的。你放心。”
江屹这边挂了电话,那边林林也推门进来了。“江队,我今天去看守所一趟,有件事虽然好像跟案子没啥关系,但我觉得还挺奇怪的。”
“什么?”
“柳东月之前一直表现得挺安静,认罪态度也很好。从看守所转移的前一天,据说她哥哥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她,那边查了内容,觉得也没什么,就拿给柳东月了,结果她看了就开始发呆,又哭又笑的。那边有人知道她的情况,还以为她是不是毒瘾犯了。结果她自己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也就好了。但是明显感觉人状态不对了。柳东月路上突然跳车、跳高架桥,不知道跟这个信有没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去看守所跟一个刚来的小孩儿聊了两句,看他怪紧张的样子,我套了一会儿才知道了这件事。看守所那边没说,估计也是怕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