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如今,江屹才略微共感一丝柳东月死前的那份痛苦与释然。
“东月之前一直盯着的那个项目汝河湾,你了解多少?”
“都是东月一手操办的,一点也不肯别人插嘴。那天在饭桌上,你也是看到过的……后来,东月不在了,我也就按照她的遗愿让爷爷也全部撤资了。”
看来,一切谜团还是要在汝河湾解开。
江屹道:“你后来去过汝河湾吗?”
“没,我也不打算去。”柳西超的声音里有几分怅惘。
“你现在预约,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
柳西超惊讶:“啊?你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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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七点,第一班渡船上的海风透着夜晚的寒凉。
柳西超裹了裹自己的西装外套,差点打了个哆嗦。
他又冷又困,惆怅地看了一眼身边带着墨镜、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不由得问道:“江……保镖,你穿这么薄,不冷么?”
江屹透着墨镜瞪了他一眼,但碍于身侧有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柳总,我不怕冻。”
柳西超被一瞪,又哆嗦一下,终于把憋了半天的喷嚏打了出来,知趣地不再跟江屹闲话。
一切多说多错,渡船上的掌舵人也是凌川的耳目。江屹见柳西超终于不再试图跟自己没话找话,松了口气。
他倚靠身侧扶栏,深深地条往远处。
汝河湾表面上是度假山庄,其实是一个浮华高端的社交宫殿,旨在拉拢景东权贵。但如若这一切,也只是遮掩最终目的的表象呢?
柳东月藏匿毒品的油画送往社会福利院,那里都是老人、残障人士和一些大一点的孤儿。他们无权无势,甚至有的无人关心,关注这个群体,跟凌川在汝河湾表现出掌控景东商业圈的野心并不符合。这两者,只会有一个是他真正所求。
所以,他的目的并不在于名利场,而是借名利场这个夺目的面皮,掩盖住他精心隐藏的罪恶真相。
昨日因为唐双月,他们只能匆匆离开。汝河湾的谜团太多了,其中一定还有许多奥秘机关。不仅仅是那些毒品的用途,还有其来源,难道真的如柳东月所说,全部来自海外吗?
昨日,林湫痛苦的被唐双月压制的情形仍然刺痛着江屹,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林湫冒任何的风险,凌川这个危险而谨慎的炸弹,一定要抓住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