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海水倒灌一样涌进来,冲击得他的肺部生疼,那种肺部在长久憋气后突然恢复自主呼吸的感觉甚至让他有种落泪的冲动。
他深呼吸着,试图放松自己紧张的身体,慢慢回想着自己的梦——他正处于刚刚睡醒时的迷瞪状态,不是很能分得清自己刚刚梦见的那是不是真实的。
他恍惚记得在梦境的最后有一个名字。
“云端……”
他正有一个叫云端的朋友,是他的发小,现在睡在他的隔壁,作为他的室友,与他共同分担房租。
闫云书想着自己的梦境,理智渐渐回笼,倒开始笑了。
他拿出手机,想要给云端发消息,一打开手机,看见上面的时间:一点四十八分。
这个时间谁还会不睡觉玩手机啊?
算了,还是不打扰对方睡觉了,等到明天的时候再亲口告诉他这个可笑的事情吧。
他放回手机,正准备睡觉,却不由自主地浑身一僵!他刚刚,借着手机的余光,看到了他床边站着一个黑影。
那是个人。
那是个人?
他僵硬地躺在床上,眼睛不敢四处乱飘,只能直愣愣地盯紧天花板。
是谁在他的床边?是小偷吗?还是梦游的室友?
他的身体迅速根据他的意识作出反应,心跳加快,唾液分泌,额角沁出汗珠儿来。
苍白的月光穿过厚而长的窗帘,只能在屋里映出一点聊以慰藉的影子。他借着那点月光,用余光轻而细微地往那里瞟。
走了吗?走了吗?
那里还是有一个影子,不动弹,只站在那儿,显得有几分不对劲出来。
那是……
他在心里判断着,这个高度,这个形状,像是他屋里的衣架。
有了这个推测在心底,他的情绪也就慢慢稳定下来了,当他的心跳恢复平静,眼睛有逐渐适应漆黑的室内环境的时候,他大着胆子往那边看。
黑影扁平宽大,是衣架没错。
闫云书松了口气,感到一阵轻松,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笑话自己居然疑神疑鬼地什么都怕,得亏他是当代新青年,居然还怕这些东西。
他安心地睡过去了。
早上的时候,闫云书照例起得很早,他下楼替两人买早餐。
昨晚虽说做了个噩梦,却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精神,看见了出来锻炼身体的大爷还能跟对方聊两句。
“起得这么早啊?”大爷看见他手里拎着的早餐,笑了,说道:“年轻就是好啊,能吃这么多东西。”
闫云书有点不好意思似地摸了摸头,说道:“也没多少。”
大爷还想多说两句,没说出口就被他老伴拉拉扯扯地拽走了,只能抱歉地笑笑。
闫云书看着相携而走的两位老人,总觉得那个老太太有点讨厌他似的。
可能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