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的也是你,好像比刚刚来的时候精神要好了很多,现在你也不再那么累了,应该可以进行法事了。”老石。从座位上站起来,招呼着石岚:“小石头,你去里屋把我刚刚准备好的东西,那好,我们待会儿就要进行仪式了,你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听到了没有?”
他说着便转头看向仝阳,说:“你无论心里多关心他,你都不要贸然闯进去,因为那可能会打扰到我,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利的伤害,同时,那也有可能波及到你。”
他的最后一句话似乎别有深意,但却没能等闫云书仔细思考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就被老石一把抓住胳膊,拉上了楼。
还是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进的那个房间,老石似乎习惯在这里进行他的某些工作,当他们进入房间之后,老石对身旁的青年说道:“你先在这里站一会儿,平心静气,尽量保证过一会儿的时候心无杂念,才能更加方便法术的实施,等过会儿小石头把东西给我们送上来之后,我们就开始。”
闫云书点了点头,缓缓的闭上眼睛,深呼吸着,想象自己是一株生长在花盆里的植物,这样能让他的整个身体更加放松。
轻轻的开门声响起,是石岚把东西送了上来。
老石接过那一个用绒布盖着的木盒子,对石岚说了声:“出去吧。”便又把门关上了,锁死,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又拉上了屋里的遮光帘,几乎没留任何一个地方让它有光照射进来。
先入这样的黑暗后,闫云书有些不适应,有些紧张地问道:“石老先生,我们待会儿要做什么?搞这么黑干嘛?我有点怕。”
“我对你又没兴趣,你怕什么?”老石说,“站在那等着,马上就亮堂起来了。”
闫云书听了,只能乖乖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他安慰着自己:既然已经到这地方了,那就任由对方摆布吧,反正老石已经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头子了,能对他做什么呢?
耳畔似乎有风声,嗖嗖地响起,有一道甚至还擦着他的耳边,飞快地窜了过去,像是利剑飞过一样,带动着他的发丝,轻微的飘荡起来。
不知老石在这黑暗中做了些什么,只能听到他似远似近的念叨的声音,从那内容上来听,似乎是一篇佛经。
那经文如有神力一般,逐渐稳定了闫云书此刻紧张的心情,于是他便有些好奇,对方见到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不管那是什么经文,总之,他只要知道一点,现在他无法选择,只能相信老石这个人。
老石终于念完了那天书一样的佛经,发出了一声似哀似泣的叹息,幽幽的,像是在向上天祈祷,祈求上苍宽恕他的罪孽。
那声叹息或许是打开某样东西的开关,随着那长音落下,一点一点的红色光线便慢慢的照亮了整间房子,使得这间密闭的屋子,看起来像以前洗照片专用的暗室。
在红光的照耀下,屋内的设施便逐渐能被人看得到了,虽然依旧很模糊,但起码不像是刚才那样黑暗得令人心生恐惧。
发出红色光线的是贴在屋内的符咒,屋中一共有8个内角,每一处都贴上了一张黄色底的、闪着红色光点的符咒,而这8张符咒相互间则被一条若有若无的红色链条连接住。
仔细看去,闫云书惊讶地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红色的链条,而是一条条散发着红色光的、用一种不认识的字符写着的一行行字串,像是在黑暗里流淌的岩浆。
这些字符的光照亮了屋内被围在光线正中央的两个人,映得他俩脸上都宛如地狱恶鬼一样通红一片。
“在心底念你的姓名、性别、住址和生辰八字,快!”老石催促道,他的脸在闪烁着的红色光团下若隐若现,说着,他则口中喃喃,念叨着除了他没人能听得懂的经文。
闫云书心里一惊,便在心中默念。
念着念着,他的速度便逐渐变得缓慢了起来,因为他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似乎在从他的身体里剥离,这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使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有些恐慌。
他默念的速度一慢下来,耳边便叮叮当当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你是不是停下来了?不要停,继续,继续念,保持住,直到我说可以,你才能停下。”老石停止念咒,说,“闭上眼,要不然这些咒文上的字会刺伤你的眼睛。”
青年连忙像因为没写作业,被老师抓包了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照做,只是那种东西被慢慢剥离的感觉,却越来越重了。
而眼前的红光也越来越盛,炽热到有些刺眼,即使他紧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眼球有些刺痛。
当那红光升到一个极点的时候,便以两个人为中心,在屋内呼呼地卷起了一阵风,吹动的物理复制化画作行,让人十分担心它们是不是会因为这风力而被卷落下来。
耳畔似乎响起了牛的叫声,或远或近,一会儿如近在耳边,一会儿如远在天际。
但那声音又不十分像牛的声音,因为牛的哞哞声不会让人感到心中颤栗,浑身发抖。
那是什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