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云书愣了,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三个字连在一起了。
久到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他的朋友、他的异母兄弟、和他有着一样的姓氏、和他亲密无间、连名字听起来都像是同一辈分的亲兄弟的朋友,闫云端。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称呼对方为云端,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叫过对方,他以为自己这是亲昵的表现,可现在他一听见对方的名字,他便有了一种诡异的生疏感,这种亲耳听到这名字的感觉和用眼看到这三个字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三个字被一条陌生的声带以一种陌生的口吻说出来时,他的心头便难以抑制地涌上了抵触。
怎么回事?
他强压下他心中那点不快,看着这个白得吓人的孩子,看着对方乌泠泠的双眼,冷静地问:“你是闫云端,那外面那个东西,又是谁?”
这次,这孩子不回答了,只是睁着两眼看他,两眼漆黑不见底,仿若两丸玻璃珠子。
“那个东西是谁?”闫云书问,“说话。”
“我不告诉你。”孩子轻轻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孩子不说,闫云书也没有好的方法去逼问对方,他不知道对方害怕什么,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到他这里来,抱有什么目的,简直无从下手。
他只能和这东西僵持着,听着外面传来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最后那声音大得竟像是铁锤在敲一样。
木门在这样持续且密集的敲击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它很可能会被震裂,到时候,他就像被撬开了的花甲,只能乖乖露出软肉来,任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