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挤动,几乎要把呕吐物搡出嗓子,他被那强烈的呕吐欲望逼得咳嗽,两只手抠住口腔,浑身痉挛,不知是想让自己哕出点什么还是想把自己的喉管抠断。
“咳……哈……”
他的嘴里全是唾液,嗓子里却干得不行,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手机不知道飞到哪里了,没有了手电筒的照射,他以为自己会看不到那眼球了,但是没有用,什么用都没有,那颗眼球清晰无比,像是投影在了他的视网膜上,始终能被他的眼睛看清。
它动了。
它的瞳孔跟随者闫云书身体方位的移动而缓缓移动着,保证自己可以时时观测到这人的状态。
不仅如此,它在水管中的位置也在缓慢地上升,那一圈套住了它,包裹住它的头发,像是它的战袍一样披在它的周身——连那头发也像是有生命力一样动着!
当闫云书重重跌坐在地上的时候,那眼球也爬出了下水管,因此,他看清了这东西的真实样貌。
那一团他以为是缠裹在它身上的头发,实际上是从它的身体里生长出来的,它就借助这卷东西移动,像个章鱼一样。
粉红色的组织包裹住头发的根部,驱使着它们在洗手台上滑动,游荡。
闫云书甚至感觉这东西不是在洗手台上滑动,而是爬在他的身体上,爬过的每一道皮肤,都带来一阵冰凉滑腻的水痕。
它“站”在洗手台的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很难说清一个眼球能够表现出什么神态来,但它确实显现出了一种轻蔑的情绪,它用那灼人的视线扫视着这个庞然大物,却并不拿他当回事。
仿佛它能看得懂他对自己的恐惧。
一个未交手就认输了的角色是它没有兴趣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