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师了然地笑了笑,坐下了,问:“来我这有什么事吗?还带着那么多东西,下回来就不用带东西了,随便点,不用那么客气。”
他说话间带着习惯性的字正腔圆,是他身为老师和村中播音员多年来养成的口音,改不掉,他也不想改,这是他和这个村子里的人最不同的地方。
闫云书一听见这个声音,他心里关于这个老师的记忆便又回来了,虽然只是一些片段,断断续续,带着回音,从记忆的身处传过来,震开了一片灰尘。
“云书啊,最近怎么样?做什么工作啊?”闫老师问道。
闫云书那一套说法又搬了出来,略作修改,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出他的敷衍,但对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似乎只是寒暄,并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
“你以前不是这个名字吧?你是不是改名了?”闫老师问道,“我怎么记得你不叫这名字?你以前是叫……闫云端?是吧?”
这话问得闫云书有几分不知所措,他想到了很多问题,但没有一个答案是这个问他的答案,因为他并不记得自己改过名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样的一个问题。
而且,闫云端,是他朋友的名字。
不知怎么的,他又想起了那天他在幻境里看见的坟墓,和写有他名字的墓碑。
这种想象让他不寒而栗,总觉得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哎哎,老师,您记错了怎么还怨人家改了名字,他的名字是跟闫云端有点像,但是他俩真不是一个人,你别又搞混了。”康泉笑着插嘴,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哦哦,我记错了,不好意思。”闫老师笑了,“我开个小玩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