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我的朋友十多年。”仝阳说,“别人以为我疯了,以为我有病,于是我不在跟任何人说我在做什么,我不再正大光明地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但我还是没能找得到他。”
“我小的时候,因为这件事,我偷偷上了去另一个城市的火车,被抓回去后,送到了精神科检查,医生说我身体正常,可他们却不相信,强迫我在那里住了一星期,直到我学会了不再表现出我的异常。”他说,“我告诉他们我已经好了,我说我不再调皮了,不假装我有个朋友,他们才放下心。”
“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尽了我最大的努力,遇到了太多的波折,我还在找。”他转头看向闫云书,直视这人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里波光潋滟,“现在,一个人的质疑,就要把你劝退了吗?”
闫云书说不出话来,他想说: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放弃。
但他刚刚的确是有这种想法,他没有仝阳那么强大的心力,去抵抗外界的质疑,这两个月以来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只是想要短暂地休息一下,用不着太久,他只是想要暂时休息一下而已。
“我明白你的为难,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坚持下去,我也有过放弃的想法,毕竟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生活,人总是要回归自己的生活的。”仝阳说,“你如果现在想要放弃,不想再去寻找云端,我不会嘲笑你,我也支持你。”
“那你呢?你怎样?”闫云书急忙问道。
“我当然还是要继续找我的朋友,我还没有放弃,”仝阳笑着,眼里带着温柔,说出的话却是无情的:“但是,为了不让我的路受到影响,我可能会搬出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不行!”闫云书急急说道,“你怎么能——”
他想起自己现在还没有任何立场劝说对方不要搬出去,只能尽力找补,说:“我是说,我还没有放弃呢,你怎么能抛下我这个战友呢?”
“我以为你刚刚是想——算了,那应该是我理解错了,你要是还想继续的话,那我还是陪着你好了。”仝阳笑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温柔,几乎要把直直看着他的闫云书淹死在那笑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