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馒头,喝大米稀饭,我在里面加了你喜欢的豌豆。”闫母回过神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着转变了话题,她有些别扭地说着:“你爸又去睡回笼觉了。”
闫云书想说母亲是不是记错了,他并不喜欢吃豌豆,但他在开口的一瞬间想到了刚刚他对母亲无意的冒犯,于是他便闭了嘴。
药他都能吃下去,小小的豌豆又算什么。
于是他点点头,说:“哦。”
“你朋友起了吗?这么早,你不再睡会儿了?”闫母若无其事地问着,可见,她和自己 的儿子一样,急迫地想要略过刚刚的意外,忽视那微小的裂痕。
“他,他起了,在我屋看书呢。”闫云书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哦,你屋的书都是你小时候看的,我没给你扔,想着你要是有功夫还能看看,你小时候看的书可杂了,又是中药又是人体的,还跟我说你想当医生,现在可不是都没用上吧?”闫母试图让气氛缓和起来,便竭力地发挥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幽默感。
她的儿子也没有让她失望,给面子地笑了两声,就又不说话了。
她深切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不谈她儿子讨厌的催婚问题的话,她与他几乎无话可说。
她知道,不能再这么干坐着了,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尴尬,直到有一方先受不了地逃走。
“你药吃了吗?”她斟酌着,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