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一闭眼把圣嗣拽到了自己面前。
熟悉的血腥味没有闻到,脸上也没有溅湿温热的液体,祈雨睁开眼,桑恩捂着右手臂跪在地上,手里的木仓掉在身旁。
年丰上前一脚踢开了桑恩的木仓,对着没有冒烟的枪口吹了一口气。
“几年没摸枪,射得还算准…”
“你在我身前一向射得准!”祈雨附和着收起匕首反剪圣嗣双手把他提下了床。
年丰拿枪指着桑恩,“我身上有手铐,把他铐起来先。”
圣嗣两脚发软任由祈雨把他扔在一边,祈雨在年丰腰后摸到了金属圆环,嗤笑一声。
“你究竟带了多少工具?我怎么没发现?”
“老谢那天给我的,藏在带回来的饼干盒子里的…”
祈雨反剪桑恩双手到背后扣住,血顺着胳膊流了不少,祈雨担心地问:“不会失血过多挂了吧?”
“我没打大血管,暂时没事。”
祈雨扯下椅背上的一根大红绸带把桑恩的双脚也捆了起来,圣嗣听到两人对话终于觉察出来不对劲,质问祈雨究竟是什么人。
圣嗣只记得质问,甚至忘记了逃跑,一动不动任由祈雨再次从椅背上扯下绸带,把他双手双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祈雨双手不停交错,一边捆一边把心里那点积攒已久的不痛快全换成了语言攻击。
“你不是看重我吗?我是什么人重要吗?还是你的看重很廉价,你的承诺是放屁?”
“刚才还说给我财富权利呢,转头就忘记啦?哦,你说的不是给我,是共享!”
“你们这些人啊说话都是放屁,尤其是你!大屁精一个!我才不会信!”
圣嗣印象里,祈雨是容易害羞,不多言多语,老实本分不贪婪的男孩子。这会连珠炮似得轰得他嘴巴渐渐张大,他习惯性想要摆手解释下却发现自己手动不了了,脚也动不了了……“你给我放开,有什么好好说。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祈雨看着地上的两个人自嘲地笑了笑,好像这戏演不下去了…
“嗯,你终于不用演了,他身上也有事,他们应该都快到了,我们安静等着就行…”
年丰抢先开口告诉祈雨,他们的表演可以结束了,支援马上就到。
祈雨起身将所有窗户,门大敞开,夜风吹进来,屋里让人迷乱的香气登时散去不少。
大局已定,年丰环视这间屋子,目光停留在了床边的落地灯柱上,那个充当香炉的奇怪物品让他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再次皱起。等祈雨回到身旁,他立刻起身随手从房里找了个东西,走过去灭掉了其中的点点红光,屋内的空气缓缓趋于正常。
祈雨靠在窗边点燃了一支烟,年丰手里提着木仓坐在地上,屈起一条腿拿着枪的手搭在膝盖上指着桑恩。
桑恩皱着眉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最开始的挣扎让他手臂痛到麻木,这会消停下来手臂的血流成了暗红色,弹孔周围有了一点干涸的血迹,年丰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个人是头号危险分子。
窗外的凉风阵阵拂过脸颊,带着曾经令他不虞的烟味,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比起这屋子里残留的味道这烟气堪称上品。
祈雨笑了笑叼着烟走到年丰跟前,拔出嘴里的香烟伸到年丰嘴边。
“试试,一口不会上瘾,慢慢来一口。”
年丰偏头叼住烟蒂深吸一口,白雾从鼻子里喷出,祈雨睁大眼睛,盯着消散在空气中烟雾。
“哥哥,原来你是老烟枪啊??”
年丰嘴角一挑:“你就是个弟弟!”
“嗯,你最爱我的弟弟…”
咳咳咳咳……年丰终究没忍住咳出了声响,桑恩闻声一抬头,祈雨拿过年丰手里一直握着的木仓,木仓托的温度顺着祈雨的手掌直抵心脏,说出来的话却是半分温度都没有。